倒是谢问忽然开：“我很好奇，你留着那位……天纵奇才的祖宗什么东西当宝贝？”

    闻时：“……”

    就听见张岚在卖弟弟：“枯枝、棉线、手指。”

闻时说，“但你实力摆在那，我跟我就忍不住想来看看，听我说之前跟你有误会，我们想借这个机会跟你接接，如果能多个朋友，那当然再好不过。”

    他斯斯文文地冲闻时微笑了一，拂袖而去。

    他想了想那条螣蛇，问闻时：“所以你也很欣赏那位老祖么？”

    他不提还好, 一提闻时就想起了客厅里那张青面獠牙的尘不到画像。

    托张岚的福, 很多人都知张雅临供着老祖的指骨。

    可能是为了朋友吧，张雅临选了个最保守的角度，从喜好手——

    闻时细想好几，也不觉得这是一个意思。

    虽然老祖这个词当面摁在模样年轻的闻时上确实不合适，但改成祖宗又有别的意味。

    更灵的是张大姑习惯给弟弟拆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欣赏到留着那位天纵奇才的老祖几样东西当宝贝，早晚上香请安，门还要随携带。”

    结果闻时在揭过之前，说了一句：“都说遗难找，你怎么确定你那指骨是真的。”

    闻时捻了一耳垂。

    可能是他表过于冻人, 张雅临没受到共鸣，破罐破摔地摆了摆手说：“算了, 也不是什么要事，闲聊罢了，揭过吧。”

    这个“也”字就很灵。

    闻时越发觉得自己坐了个“好地方”。

    张雅临明显有羞恼。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涵养和礼数，但语速越来越快, 脸还泛起了薄红：“况且我也没有给老祖遗骨打蜡上漆加个底座，放来当炫耀的摆件。我是拿匣装着，每日上香，这就好比香火供奉，既表恭敬也表诚心。你供过什么祖辈么？”

    这对闻时来说，是一十分委婉的提醒方式。毕竟天天捧着个赝品上香，显得不太聪明。张雅临天之骄，估计受不了这打击。

    他默默瞥了一自己的手指，实在没忍住。对张雅临说：“你跟他有仇？”

    这事同样不能细想，越想闻时脸越。偏偏边沙发里的人还转看着他, 不知是在等他回答还是看他笑话。

    当初谢问第一次到沈家，就在那幅画像面前欣赏了一会儿, 还问过是谁画的。

    闻时直接听麻了。

    “……”

    像闻时这样直接问“有仇没仇”的, 简直罕见。

    第67章 彩

    谁知张雅临更受不了这个“委婉”的提醒。

    尤其是从谢问中说来……

    张岚在旁边已然笑翻了。张雅临措手不及, 憋了半晌才：“我说话喜夸大，说是手指，其实是一节指骨。众所周知当初那几位老祖脾迥然于常人，除了一位, 连坟冢都不留。旧遗屈指可数，能找到一样都是万幸了。虽说指骨这东西听起来有怪异, 但你细想一, 跟普通人家里珍藏的古董是不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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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教养在那，他就要指着闻时说“跟你讲不明白”了。

    但除了张大姑自己，没人会当着张雅临的面拿这事当调侃。毕竟张雅临对外的格并不活泼，你调侃完, 他可能会板着个死人脸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