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已经行冲开了。

    “你把我松开！”闻时的声音散在风里。

    对方还是隔着黑雾和的傀线，垂眸看着他，看了很久。

    洗灵阵依然尽职尽责地运转着，汹涌的黑雾也依然在往那里注。闻时睁睁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透。

    雪白的里衣里慢慢洇血来，又和红的外袍为一，到最后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艳的外袍。

    他还是那样站着，只是脚已经血蜿蜒。

    “尘不到！”闻时又叫了一声。

    对方依然不应。

    “谢问……”闻时两通红，执拗地看着他，声音却因为喑哑更闷了。

    对方终于在剧烈咳嗽的间隙，拇指关节抹了一边的血。

    他似乎想说什么，闻时却抢先开了。

    “我现在很饿。”闻时说，“可以把这些全清理掉。”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见过的。”

    谢问的眸光忽然变得温缓来，也许是隔着一段距离的缘故，近乎给人一着意的错觉。

    可能是一怜惜吧，就像他对红尘万抱有的那些一样。

    没等闻时看清他的目光，他便开：“这些跟你之前尝过的不一样，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那你呢？”闻时咽了一，咽到了满血味。他哑声问：“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谢问却说：“我不同。”

    闻时僵立着：“哪里不同？”

    谢问袍摆边缘淋漓地滴着血，而他只是看着闻时，过了很久才温声：“我已经不在了。”

    闻时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你……什么？”

    但他已经先一步冷了来，像被人兜泼一桶冰刀。

    “我已经不在了。”谢问缓声。

    他本不打算说这些……

    从来没有打算过，也舍不得说。

    但有人太执拗了，执拗到他不说什么，对方可能永远都放不。

    他就连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都是温缓的，却听得闻时如蒙刀割。

    不是那脆利落的砍切，而是锈钝的、一一地生拉着，每一都剐在心脏，剐淋漓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