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和那两位张家人。”卜宁不常把喜恶放在脸上，提到张岚、张雅临总是客客气气，“我们聊过一些。正常的笼，是由笼主所在的笼心和外围包裹而成的。”

    卜宁笑了一说：“我知，你们之前必定把我当成笼主了，毕竟我的阵在这摆着呢。其实不然。”

    于是他脚步一顿，答：“不是。”

    不过卜宁的答话还是乎闻时意外，他温和地打断：“这可能不是笼。”

    就好像他还在松云山，日复一日地练着傀术。白日听着师兄弟们吵闹不休，夜里回到山巅，借着朗月和灯火，望一屋里的人，再在对方看过来之前，收束着手

    “那你门这是——”卜宁有疑惑。

    “那是什么？”闻时听了他的话，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

    可能是这个“行”字语气生动吧，闻时临到门忽然问了一句八竿打不着的话：“师兄，所以这个笼——”

    听到“笼主”两个字的时候，闻时盯着他，“嗯”了一声。

    卜宁：“……行。”

    这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但鉴于之前言又止的那些事，听在闻时耳里顿时有意味。

    桌案上的烛灯光线昏黄而温柔，掩盖了榻上人重的病气。

    说完他便继续往门外走。

    果不其然，就听卜宁说：“我在想，笼主或许是咱们这座松云山。我的阵把整座松云山、连带着山的村和人，一并藏匿包容起来。”

    “我本以为，只要钟思庄冶上的怨煞除净，这笼自然就解了。没想到还差了一，怎么回事，那两位张家的后生主动山去看了，等他们回来再商量也不迟。”

    卜宁安抚完直起，问闻时：“你是要去看看师父？”

    刹那间，闻时几乎有错觉。

    闻时转看他：“什么意思？不是笼？”

    “你们？”

    正常而言，不到最后关，对着笼里的人是不能这么直白的。毕竟世上少有人能镇定地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把一个人，换成包裹着人的一座山。

    “嗯。”闻时沉声应。

    “至少不是咱们常见的那笼。”卜宁补充：“你跟师父承伤太重昏睡了一段时间，不大清楚。这两日我们正琢磨这事呢。”

    但卜宁不同。

    闻时蹦了三个字：“看老。”

    闻时太久没有过这个房间了，以至于他踏去背手关上门的时候，甚至连一声音都没有发来。

    “行了，你去看师父吧，不过他可能还——”卜宁把布巾搁回桌上再一转，发现闻时人已没了。

    倒是卜宁安抚了夏樵一句：“无大事，劳驾看一药汤？”

    于是他话到嘴边又卡住了，扔了一句：“听不明白别听。”

    这笼还是得尽快解了去，毕竟……他还要去找一个更麻烦的笼。他自己的灵相以及尘不到都在里面。

    他虚握起拳说：“就好比一枚桃。钟思和庄冶上压了这么多年的怨煞，就是桃里溢去的黑雾。这理是不是和笼主一样？”

    夏樵乖乖接了活。

    阵效还在，他自己是一云雪衣，发束得净利落。榻上的人阖眸坐着，红罩衫从榻边垂坠来，屋里混着浅淡的茶香和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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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来，夏樵大概真的是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