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鲜艳到灰暗、再到斑驳不清，最后吱呀响了几声, 断木落在地，砸起厚厚的烟尘。

    以至于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曾经是家人，隔了一千年，又成了没有真正见过面的陌生人。

    “我当年其实也听他的意思了，所以……”张婉顿了一，“所以我藏了话，也避开了一些事，告诉你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就是了很久的雨，山石又早有裂，确实

    她的目光又投向闻时，冲他也笑了一：“是你们笼，帮我解的。”

    她也见过数不清的人，有些话不投机、有些一见如故。她不知其中渊源，像世间大多数人一样，把这统统归结为缘分。

    闻时怔了一，也冲她了一。

    等她回里面走一遭，重回人世，四季早已不知转了多少年。生死一番，前尘往事谁都不会记得。

    她有过很多场人生，有时好、有时坏。有时喜乐平安、富足寿。有时一世寡，尝尽了苦，

    她说完对谢问：“一千多年了，他倒还是那样。”

    “我。”张婉看向谢问，“有一世我生在了一个山野小村里，村里的人大多沾亲带故，都姓柳。所以叫柳庄。后来一场天灾，村靠着的那座山塌了，活埋了百来人。我也在里面，还成了一个笼……”

    那些往来的人影笑着就远了, 如烟如雾，在风里散开, 又归于沉寂。

    她也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徘徊许久，注视过一个叫“谢问”的人。

    的容，闻时已经记不大清了。印象里，似乎是问了几句天灾来临前的事，想看看有没有征兆或者蹊跷。

    他温和地起了一个话，张婉说：“顺着一些痕迹特地找来的。”

    张婉看了谢问很久，有些慨然地笑了：“明明是要给你留信的，却忽然不知说些什么了。”

    那场景实在叫人难过，张婉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会记得。可事实上, 解笼的瞬间，她便跟着笑语人声一起散在风里，好好上路了。

    谢问：“找这里什么？”

    张婉叹了气说：“来还个心愿。”

    “谁的心愿？”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

    “我记得，送我走的时候，你还问过我几句话。”张婉对闻时说。

    从此孑然一。

    谢问瞥了闻时一，笑了笑：“嗯。”

    谢问见她红着，良久：“那就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她想起这一切，寒暑已经走了一千多年。

    谢问就站在那片沉寂之中, 静静地扫视一圈……

    “你还真是不知躲。”张婉摇了摇说，“别人要是有这样的顾虑，可能问都不会问那些话，那不是给自己揽祸吗？”

    “怪不得……”张婉说：“怪不得会问我那些话，是怕柳庄的天灾是由你们导致的对么？”

    “我怕那个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闻时顿了一，像十九岁那年对着尘不到一样，坦直地说：“在那之前我们也算到了一场天灾，卦象显示在松云山，所以我们给山布了阵了加固——”

    闻时“嗯”了一声。

    她早已忘了上一世、上上世、甚至更早时候的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她更不会知，那个人亲手送别了他自己，踏了另一条路。从此世间再没有谢问，只有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