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之前一众家主还不清这个养灵阵和常见的养灵阵有什么区别，现在闻时和谢问直接将大地掀了个底朝天，割无数渊裂，区别便一目了然了。

    “毒蛇”对着的，是供灵之人。

    而受供的，显然是阵中心的张正初自己。

    四里一片哗然之声。

    不少人难以置信地喃喃地了一句：“张老，你——”

    而此时的张正初背对着众人，已经听不见他们的话了。

    在这之前，他所有的打算其实都是谨慎而收敛的——

    养灵阵刚布的时候不能改动，在场的家主那么多，保不齐有不信他的。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力，隔着地面，将地底的阵石悄悄换地方。只要挪三寸三尺三厘，改一个面向，那个老式的养灵阵就成了。

    他最初也不打算动手。而是要先礼后兵，先恭恭敬敬地把卜宁老祖请来，清楚他的状态，再将老祖的复生引到邪术上，激得其他家主对老祖心生疑虑。

    这就成了大半。即便这时候养灵阵现什么异状，大家的怀疑也会落在卜宁老祖上，而不是他。

    这时他再动手，借着养灵阵悄悄老祖灵相，那一切就都好解释了：老祖突然虚弱，他可以说是为了防止邪术害人，暂时拘住。就算灵相毁损、消散，也可以说是邪术反噬的结果。

    退一万步，哪怕他在灵相的过程中暴本，停不来，一不小心牵连上那么一两个倒霉，致使他们也现灵相枯竭、消散的况，那也可以说是老祖邪术残留所致。

    他原本真的不打算得这样难看……

    怪只怪他运气不好，碰到了最不该碰到的人。于是所有的小心翼翼和伪装都变得可笑且毫无必要。

    那就索算了吧！

    ***

    张正初当即抬起手杖，重重杵地！

    原本朝着谢问、闻时、周煦等人的“蛇”突然转向，化作百十条蟒，带着地底的泥沙和电光，直朝阵之上的其他家主窜去。

    这已经是明晃晃不加掩饰了！

    而张正初两翻白，脖颈以某奇怪的姿态扭曲了几，像是躯壳里藏着什么古怪的东西，正蠢蠢动，想要爆而。

    离他最近的就是吴家家主吴茵。

    她从袖笼里撇十多张符咒，黄表纸飞便带着火光，在空中烧成一堵大的火墙，挡了一蟒的颅。

    但那蟒本就是张正初集百家灵神凝合的，还有她自己的一份“功劳”，单凭火墙本不可能完全遮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