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陌生鬼魅，而是张碧灵。

    张碧灵的表既张又谨慎，在闻时和谢问上仔细地扫了个来回，才地吁一气：“真是你们啊……”

    这句叹是意识的，叹完她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两人究竟是谁，顿时涨红了脸，变得尴尬起来。

    这一波来，她受到的刺激应该是最多的——一直都有来往的病秧成了那个没人敢提的祖师爷，一起过笼又解过笼的年轻后辈是傀术老祖，自己亲儿周煦居然是卜宁。

    换谁谁都得崩，但张碧灵勉撑住了。

    也许是因为她一度跟谢问的母亲张婉好，冥冥之中有些预吧。

    “我……我之前没意识到已经了笼，碰到两拨‘假人’也没防备，差被骗。”张碧灵了一气，解释着自己的反应。

    看得来她竭力想保持平静，但声音还是绷得很，有颤。

    “你从哪里过来的？”闻时问。

    “我一直在林里没动。”张碧灵指了指旁边几株相连的老树，“刚刚听见你们走过来，才来看看。”

    “对了，跟我一起笼的还有你弟弟——”张碧灵说着卡了一壳，因为她猛地想起来，传闻中的傀术老祖闻时可没有什么弟弟。

    她正愁怎么改，闻时已经接话：“夏樵？”

    “对。”张碧灵拨开老树错的枝桠，说：“他就在那边，只是状态有奇怪。我叫不醒他，也不好丢他在这里自己走开，只能一起先在这呆着等人。”

    “叫不醒？”

    闻时和谢问对视了一，大步朝那边走过去。

    越过几丛矮树，他们看见一个瘦的影跪在林间，背对着他们，低垂着，一动不动。

    白的T恤在他上显得过于宽松，被风得轻轻晃动，像是树枝上挂了一块方布。

    “夏樵。”闻时绕到影面前，半蹲来，叫了他一声。

    跪着的人手指动了一，指尖没了泥里，却依然没有抬。

    “我来。”谢问弯腰来，手掌在夏樵轻轻一拍。

    “呵——”

    跪着的人忽然惊醒，倒一冷气，蹭地就要从地上窜起来。

    他动作又急又重，打到了谢问的手腕，又试图要推开闻时。整个人焦躁不安，像极了一惯的挣扎。

    “夏樵！”闻时又叫了他一声，嗓音有沉，与此同时手指上的傀线已经直去，眨的功夫就束住了反常的人。

    傀线都是带灵的，常人被捆住，第一反应是反抗。夏樵却不同，他被闻时傀线绕住的时候反而安静来，一边着气，一边塌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