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归零

    近一个月来萧瑾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外界窥探不到一丁儿生或死的消息。

    卓正反倒成为了第一个见到他的人。

    尽卓医生一儿也不想蹚这趟浑。

    房间的门打开，他面无表地拿着病历本走来，公式化地通知：“大概是潜意识接受不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所以在救治清醒后，大脑就激发了保护机制。”

    对上萧珏那双晦沉郁的睛，又颇为疼地解释：“通俗说……就是失忆了，他目前的记忆停留在了九岁左右。”

    “我说萧珏，三天了，你知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吗？悬壶济世的路上可少不了我。”卓正煞有其事地说着，边默默让开路，形大的男人推门往里走，经过自己边时对方淡声：“不忙的话，就在寒舍多留几天。”

    哪里是询问，分明就是直接替他了决定，但卓正想起三天前萧珏那副要与人同归于尽的状态，简直比丢了全世界还严重。

    悬壶济世？他现在可不就是在悬壶济世么。

    里面的青年坐在床，双手捧着苹果啃咬，听到声音手忙脚地把咬了一的苹果藏在枕面，佯装镇定地仰起脑袋，“额……你回来啦？”

    萧珏在床边坐，微蹙着眉把那苹果摸来，递给他，纵容：“只能再吃两，上到午饭时间了。”

    萧瑾愉快地接过来，又想起什么，抬起一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脸，神懵懂而疑惑，“你真是我哥吗？有不像。”

    他整个人瘦了不少，脸有病态的苍白，却显得睛更黑更亮，像温顺的小狗。

    萧珏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他的上，指尖柔的发间，亲昵地了，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他闭上睛，忆起那双着抗拒和恨意的眸，但又不可避免地表里不一的弟弟，同床共寝时，连呼都细细绵延着无尽无暇的谋心事……

    如今再次对上“九岁”的萧瑾，汹涌的悸动迎合在四肢百骸，于是终于知晓所有时光里的记忆历久弥新，回味甘甜。

    萧珏偏了一，再睁时已经收敛了其中的绪，轻声笑了一，抬起两指把镜摘了来，手往侧边墙的镜一指，“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