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没去听他后面的絮叨，转就往外走，心里冒的唯一念是“不可能”。兄绝不会一言不发就离开这个星球，他肯定是找到别的工作，所以去别的地方上班了。

    程谨了拳，大声：“我、我来照顾爸爸！”

    程旭并不揭穿他的天真，只是：“你跟爸爸都在这里，我一个人离开又有什么意义？”

    建在这里的工厂不多，程谨一就问完了，都没有找到兄的落，而别的工厂地址偏远，一时半会他本找不过去。程谨正急的时候，手腕上的通讯响了起来，程谨看到来电备注的名字，睛一亮，连忙了接通。通讯连接了光屏，程谨看到兄熟悉的脸，激动地几乎要哭来，“哥，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但程旭的况不一样，他的学历其实很，以他的才能，就算大公司当也不是什么不了的事，但因为他是被剥夺了权益的人，隐形的“被驱逐者”，所以他能的工作也有很多限制，最后只能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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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谨松了气，连忙问：“哥，你还记得我曾经托你卖的蓝晶珠，你卖给谁了吗？”

    程谨驱车到了工厂门，他再一次拨打了兄的通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后，只能去找门卫。当他说自己想要找的人的人名后，门卫：“程旭？他已经离职了。”

    门卫：“可能终于熬不去，打算去别的星球生活了吧。其实不待在这里是对的，在这里是等人，去了别的星球可就成了中层阶级了。我老要不是年纪大了，再工作一年就有政府养老，我也不想在这里熬着了……”

果，但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望。他抿了抿，快步回到了车里，打开通讯录，找到兄的联络号拨了过去。

    程旭那边的背景只能看到是一面墙，他的五官跟以往一样，只是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文雅，他：“我另外换了份工作，刚刚在上班，所以通讯需要关闭。宝贝，什么事？”

    其实程谨知家里事之后，第一个念也是想来这里上班的。他没什么学历，又没什么技能，薪的工作岗位不会要他，而且他知兄也在这里，所以想有个伴。但他的“上将夫人”的衔阻碍了他，让他无法在这里工作，所以最后迫不得已才会去打黑工。

    那盒蓝晶珠就是找哥哥卖掉的。

    “我没有觉得辛苦。”兄笑得非常温柔，“上班时间也刚好，我以前还要找时间锻炼呢，现在上班就是锻炼，小谨，你来摸一我的手臂，是不是肌都结实了好多？”

    会是别的工厂吗？

    程谨第一次来看望兄的时候，看到他上穿的不再是昂贵的衣，而是普通的还有丑的工作制服时，心疼得都哭了来，哭得噎噎的，程旭哄了好久都没哄好，最后哭到打嗝，哭了两个小时，才总算是平息了来。他那会是想要哥哥走的，他：“以你的能力，在别的星球一定能重新一番事业来，不用在这里受委屈。”

    程谨没有再尝试第二次，而是启动车，往工厂的地方行驶而去。

    兄闻言轻轻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发，问：“那爸爸呢？他现在必须得住在这里接受治疗。”

    程谨努力想劝兄离开，过后才知自己想的有多天真，父亲的手术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以他自己来说本负担不起，更何况还有平常的疗养费。他知哥哥靠谱，后面拿来的东西就都是找哥哥卖掉了，也确实没有再亏损。

    帝国星球也有许多工厂，但基本上是污染度为0的，譬如说品厂之类的。但凡有一污染的工业，全都搬离到了最近的星球上去。能在工厂里工作的人，算是帝国星球的“底层”，是游弋在驱逐线中间的人。他们的薪不，为了维持账里的余额线，一般会主动要求延上班时间，也会尽量节省开支。

    程谨又想哭，“可是你在这里也太辛苦了，上那么久的班，而且就纵一机械，换个人也没什么不同……”

    “离职了？”程谨愣了愣，压儿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为什么会离职？”

    看到兄伸来的手臂，程谨却一注意到他的手。兄以前是养尊优的人，虽然三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当，手掌宽大却不糙，而现在，上面却已经茧了，甚至还有裂……

    没有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