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只有十天……

    程谨再天真，也没有问“完手术后他会怎么样”这弱智的问题来，也无法因此去指责陆涛的决定。事实上，衍生人格是经由毒素而产生的，并非天生就存于世上，即便他不这个决定，两个月后，那个“陆涛”还是会消失。

    可程谨觉得难过。

    他的陆涛就将要永远消失了，如同梦幻泡影一样。

    虽然在经历之前，程谨就知会是这样的结局，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很难接受。

    陆涛显然还有正事要跟他说，大概还是贴心的等了一会，等到他的绪平复一些，才：“你今天经历的一切原本都需要签保密协议，不能对不相的人说任何一个字，但我给你了担保，所以你不用去签正式协议。你的通讯在这段时间会被严密监控，包括你的光屏使用记录。”

    “哦，不是本来就在被监控吗？”程谨呆呆地看着他，“不然的话，我为什么只搜索了‘嵌合’这个关键词，没过几分钟就被你们找上门来了？”

    “那不是专门针对你。”陆涛难得的了解释，“是在监控所有搜索‘嵌合’这个关键词的人。而你刚从军医院来，就搜索这个词，所以被判定你隐瞒了什么，这才带去询问。”他站了起来，“之后可能还会接受询问，你别担心，也别害怕，将那天的况照实说就好。”

    会被丈夫安这事，程谨以前大概连想都想不到，现在真实发生着，他心底却并没有什么惊喜的绪，整个人似乎还在麻木之中。他轻轻地“哦”了一声，突然：“后面那几句……也要照实说吗？”

    陆涛后背都绷了，脸上的表却一变化都没有，“照实说。”

    “好……”程谨了被上的味，整个人摆蜷缩的姿势，十分没有安全的样。陆涛静静的看了他片刻，一言不发正要转走的时候，程谨突然：“其实我还漏了一句。”

    他声音很轻，但因为卧室太静，陆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大的男人立即转过来，眉已经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什么话？”

    程谨用脸颊蹭了蹭柔的被面，：“‘他’说我哭得很好看……”

    他当时为什么会哭，陆涛不需问也知原因。一更烈的酸味溢满心，倒让他自己都吃惊于他居然有这么的嫉妒心，但那本压抑不住。上将大人放弃了离开的计划，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一般走向床边，等走到程谨面前后，低声问：“所以你更喜他？”

    程谨已经将脸埋在被里，肩膀一一地，明显正在哭。

    一想到他是为谁在哭，陆涛心里全然不是滋味，他曾盼过程谨赶去找一个“玩意”，但没想到，他真的有“移别恋”这个趋势后，自己居然会如此恼怒。他拧了眉，正想去碰程谨，前却猛然一黑，一烈的意识在跟他争夺，他拼命想压制去，重新掌握的主导权，但是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的神力远于对方，他却还是被打败了。

    程谨并没有听到陆涛最后问他的那句话，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一比以前更难受更绝望的绪袭来，让他本控制不住，只想着哭上一场。

    他永远得不到丈夫的，因为他的人，本就不是陆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