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年轻人一愣，脸上浮现尴尬的微红，“我不是助理，我…呃…”

    “是的，‘准时先生’是我的绰号。”阿尔多一边说，一边跟着雷昂走办公室里的单间。

    “可你还是来了。”

    雷昂把倒杯里，琢磨着对方还能不能喝得这杯黄澄澄的茶。

    阿尔多撇撇嘴，说：“现在的助理自我觉都这么良好吗？”

    意识到这是玩笑，雷昂也笑起来，拍拍脑袋自嘲：“天呐，这可真是太蠢了。”

    “我当然知，你是雷昂·莫顿。”阿尔多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事先去看被访者的资料吧？”

    “唔，这个职业的外号就是‘扒粪记者’。”阿尔多耸耸肩，“我也不想早上睁开只盯着满目疮痍。可是没办法，这职位久了免不了会觉得社会就是个屎坑。再学不会幽默，就只能走向抑郁了。”

    “抱歉，被A4纸划了手。”他解释，“请千万别把这一幕写到什么报里，尽我知这确实够失态的。”

    “毕竟当娱乐记者，财经记者，时政记者和官僚记者便安全便有工资，自媒既有人气更容易聚集量，战地记者…嗯，得看况。至于调查记者嘛，要命便不讨好，唯一该学的事就是怎么把嘴闭。”

    “是啊，刚送到。”雷昂说，“抱歉，我有被提醒过时间，可能有些太专注。”

    然后，他端着茶勇敢地走回来。

    “请坐，您想喝什么？”雷昂飞快地用手帕抹掉桌上的饼屑，“这可真是…混…我才拆咖啡机。”

    “其实我最开始没抱多大希望，”他说，“我没想到还有调查记者，我是说……”

    “整理房间？”阿尔多对这一地狼籍努努嘴。

    他看看手机：“哦呼，还真的是一，一整。你可真准时。”

    “怎么能不来？”阿尔多自嘲地一笑，颇为慨，“你知自保的方法是什么吗？每天在所有人前像苍蝇一样晃来晃去，这样当我无声无息地消失时，才可能会有人来关注我，在论坛上问，‘那个讨厌的阿

    “谢天谢地，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尊敬你这行的人。”雷昂吁了气，卷起袖，拿起杯和壶，“只是我得说，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当然啦，国的娱乐记者是多了些。”阿尔多明显了解他的意思，坦白地说，“实际上，我国的调查记者用十手指就能数得清，不包括那些已经转行或丧命的。

    “有什么泡什么吧。”阿尔多坦然地说，“我不挑剔。”

    “而且也不用再敬称。”他补充。

    “我只可以为，你们应该是很严肃的，要挖社会危机相关的问题嘛。”雷昂说，“不会，你懂，开玩笑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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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打量着周围，说，“听到‘调查记者’这四个字，有些人要么不知是指什么，要么把我们和时政记者混为一谈。”

    阿尔多在沙发上坐，他大概五十多岁，非常壮，方上修着整齐的胡，睛和短发都是棕的，穿着西装，很像是那老派绅士。

    “我们不会什么芝麻豆粒的小事都往报纸上放的，至少我不会。”

    “那太好了，请，恩…稍等。”雷昂转过，一路踢开那些碍事的箱，给客人清一条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