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小声地了气，而后才有些磕绊地把后面的话说完：

    “您这屋……可以让我们借宿一晚吗？”

    影朝前走了几步，程陌这才看清他的相，也明白了徐清哽了一的原因——

    这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发落尽而眉稀疏，沟壑纵横的脸上毫无表，一双黯淡无光的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灰白瞳仁里映一行人扭曲的影。老人躯瘦，四肢却奇无比。最为诡异的是，他的关节似乎是反的，手肘向外弯曲而不是向，使得他砍树的姿势异常奇特，这也是程陌他们初见这个影便觉怪异的原因。

    “要借宿，先砍树，屋破了，要漏雨。”老人缓缓开，哑的嗓音像是在砂纸上磨了一遍。

    “这房在榕树主冠面，哪来的雨？”徐清抬看了一被重叠枝叶遮挡得密不透风的。

    老人却并无回应，只转动脑袋看了一闪烁的蜂房，：“时间到了，休息。”

    他似乎一次只能说一些简单的字词。说完这些后，他把卷刃的斧递给程陌，也不看其他人，便也不回地朝小屋挪动起脚步。膝盖反折的缘故，他走得很慢，步伐一瘸一拐。

    一行人还在犹豫，就见秦楚河毫不犹豫地跟上了老者，便也都匆匆跟上了队伍。

    他们沿着骨灰盒铺就的小朝木屋走去，每经过一对骨灰盒，那盒的盒盖便向上翻起，冒一簇青白的磷火。他们一路走去木屋，骨灰盒便一路亮，伴随着袅袅上升的白烟，一说不清不明的味弥漫开来。

    程陌不太想细想这味是什么东西燃烧散发来的，好在没等他思绪跑得太远，前方的老人便又幽幽地开了：

    “两小时一次，用斧。”他曲肘指了指程陌手上拿着的那把锈迹斑斑的板斧。

    这话一，众人不禁都皱起了眉——且不说榕树主枝有几十人合抱那么，就说他给程陌的那把斧，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用的样。

    “这斧卷刃了啊，怎么砍？”邹箐箐压抑着语气中的怒气，“你刚刚自己不也是什么都没看来吗？”

    老人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门边，开门的手上动作却失了发条般停住了。他顿了顿，嘴里又开始慢吞吞地念叨起砍树时一直说的那句话：

    “要借宿，先砍树，屋破了，要漏雨……要借宿，先砍树，屋破了，要漏雨……”

    看样如果程陌他们不答应这个条件，他便不会开门放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