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敲响了午夜的钟声。

    “地铁已经停运了，请改乘夜间公或者打车吧。”程陌跟秦楚河被正准备班的工作人员拦在了站的闸机前，瘦的黑人打量着他们，“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Emba。”秦楚河淡淡地。

    不知是不是程陌的错觉，听见这个站名后，黑人似乎抖了一。

    秦楚河分外锐地一抬，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言又止的黑人：“怎么？”

    “如果你们去Emba的话……”黑人看了看四周，悄声，“一个小时之后还有一趟北线[注3]的地铁，从这里直达Emba，中途不停。”

    “时间是几？”程陌问。

    黑人咽了咽：

    “零五十九分六十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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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想象中不同，敦的地铁路十分老旧，昏暗的地铁站里散发着一霉味。这些地铁站大多由防空改建而成，通风设施较差，从拱形吊向两侧墙面蜿蜒而数条发黑的渍。几条纵横的地铁线在站上叠，让不熟悉路线的初者转向。

    秦楚河却轻车熟路地在站穿梭，带着程陌很快转到了北线的站台上。

    彼时已是零五十八分，车站的电显示屏空空，没有任何一班列车要来的迹象，只有橙黄的二十四时制时刻表的秒数一一地向上增着，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多一秒的样。

    00:59:59.

    滴答。

    00:59:60.

    00:59:61.

    令人不可思议的事现了，二十四时制的表居然并未从59秒那一刻分钟位秒数清零，而是越过了60秒的位数，从60开始一路向上增。

    与此同时，在00:59:61这一刻，一辆锈迹斑斑的地铁“咣当咣当”，准时驶了站台。

    这辆地铁外观陈旧，布满铁锈的外壳上依稀可见敦地铁的红蓝标识，两颗车前灯在暗闪烁着幽幽的黄光，乍一看像是黑暗怪的睛似的。驾驶座是空的，纵杆在无人纵的况，“咔哒”一声合了卡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