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字都不愿意提。

    不愿。

    每次想到这个名字，总有甜与哀伤接连涌上心，那一刻，自己都不再像是自己。此后又会引另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答案是一个更令人忧伤的事实，在方从文的面前，关宁觉得自己更像是自己，哪怕她时常鼓起勇气表现自己的嬉，但至少不用时刻警惕自己会不甘盲从或是时刻检视自己是否符合周遭人的期望。

    在方从文面前，她能觉到自己不断逝的生命独意义。

    此刻她ipod Classical里的音乐是方从文喜的古典和爵士；kindle里是方从文的书，在不上课或是不愿上课的时候，她每看一页都好像方从文同她在一起，她从字里行间寻找方从文的喜好，她喜的书、她喜的、她喜的吃。

    方从文借给她的黑蝴蝶丝巾还在她的寝室里，躺在她的床上，带着方从文的气息。她告诉丝巾的主人，原先的丝巾给猫抓过勾了丝，所以她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还给她。面对面撒谎的时候她很心虚，方从文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想让她把围巾退了又想给她钱。她一再持，说自己有钱。方从文给她的“我有钱”逗笑了，又问她家里养了什么猫。她说不是家养的，是学校里的浪猫，还告诉方从文自己有时会去喂浪猫。

    她确实会去喂浪猫，有时还买几火给它们加菜，虽然浪猫只会蹭她的鞋冲她喵喵叫，不会抓她的围巾。

    方从文没有起疑，换旁人也不会。大家都觉得她是个乖孩，她的心思不为人知。

    她会撒谎，也会逃课。

    在空的餐厅里吃一份心当作午饭，不时有叽叽喳喳的麻雀飞过，有些麻雀会停留在没有人的餐桌上啄，只只圆却还能飞行。关宁决定连带午的课一起翘了。骑车去，沿着一条大路往前，路尽再换到另一条大路，一直往前，往前，一直到……一直到没有气力。

    行程盲目，亦无多少风景好看——关宁也无心看景，直到植被渐甚，人烟渐少，关宁才发现自己一发狠，骑得着实远了一些。打开手机地图一看，傻了，前面不远是月湖，边上是佘山，还有艾酒店。将自行车停在路边的行人歇息，取包中的保温杯喝一，打算休息一会儿就骑回学校。

    谁晓得，噼啪噼啪，豆大的雨落在玻璃棚上，竟起一阵秋雨来。秋风夹着雨和些许香刮歇息，本来着汗的打了个哆嗦，颇有凉意。关宁将外的拉链拉，开天气件，苦笑。怎么门的时候没有想到要看一天气预报？比路遇雨更悲剧一的大概要算是这雨并不是阵雨——件显示，接去的十几个小时，雨还将持续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