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黎小池打开了新创建的直播间。他的表张到僵，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摆。廉价的手机摄像有些模糊，房间的灯光稍稍有暗，但这丝毫无损于他的貌。连这些不专业的设备都仿佛自带柔光，不需要颜和滤镜，浑然天成的丽。

    黎小池着一张天使似的面孔，就像那些动辄五位数乃至六位数的BJD娃娃。为一个门必带罩的社恐，他本来是没打算开直播间的。

    ——但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鉴于这张素颜八分的脸，直播间的人数迅速破百。黎小池偷偷看了一桌上的笔记本，照着稿结结地和观众打招呼，从脸到耳朵红成一片。

    “大家好……我是黎……，是新来的午夜档主播。”一句话磕磕绊绊说完，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跟着松了一气，纷纷开始调戏他。

    【主播这素颜妆画得真绝，毫无痕迹，求妆】

    【你怕是瞎，这是真素颜】

    【这是什么人间BJD，真TM漂亮】

    【名字叫，怎么不喝个，差评】

    黎小池想到钱秀秀叮嘱他的话“观众就是你的钞票，只要是观众的需求，都要尽力满足。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喝杯而已，当然谈不上愿不愿意。他匆匆忙忙地从冰箱拿了一盒，正要喝的时候，弹幕笑开了。

    【我第一次见到午夜直播间用盒喝的，笑哭】

    【真·清纯不作】

    【要用面喝是基本常识吧】

    “面？”黎小池愣了一，脸上瞬间爆红，跟熟透了的番茄似的。一上来尺度就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