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缇晔脸陡然变得苍白，整个人都似有些撑不住一般。

    又想起来什么，凌危云猛地抬，看向脸同样惨白的缇晔。

    “然后？”易修微微一笑，“你与妖两败俱伤，且他还有族同伙在后追赶，你一人如何能够匹敌，见我在此，当场授我吞灵阵之法，趁其虚弱昏迷之时，借整个一宗之力，将其压制罢了，你亲见我将其封印之后，这才提剑，在追杀赶到之时，引族众人而去……此后，便再不知你消息了。”

    凌危云也是心一，却是顾不上其他了，厉声促：“然后呢！？”

    自然是不知了，想来他就是那会儿被尊赶上，给打了个半死，又被救走，从此沉睡百年，再醒来时，沧海桑田，世事已改。

    纵然毫无记忆，只听对方的描述，凌危云也似闻到了当年的血腥之气，还有那漫天大火，垮塌的殿宇，一一重现前一般。

    他僵地扭过去看，只见凌危云脸上青白错，青四绽，因为激动，浑不停地发抖。

    你执意想找到百年

    百年前事终于被一一揭开，凌危云神怔然，心大恸。

    易修见他二人神俱是不妙，心却越发畅快，他：“不过嘛，师兄你一贯英勇无比，竟是一路追赶到界去，将这祸首抓了回来，打斗之中，更是毫不容，将这妖一剑穿心……这样大公无私，手狠绝，弟可是佩服得很啊。”

    又是自己，亲手将他斩杀，又借旁人之手，将他封印。

    说自己如果记得从前的事，便不会对他如此了。

    “……你，”只是这一个字，便像是用尽了凌危云所有力气一般，他声音嘶哑，只觉心剧痛不止，他缓了许久，才缓慢而沙声地，“……你之前说想要找到那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心脏便如被石所压，沉沉地坠落去。

    凌危云从未想过，缇晔会是那个妖，是他杀了自己的师尊，灭了整个一宗……那个幻境里发生过的，竟然都是真的。

    他说得轻快无比，隐隐还有幸灾乐祸之意。

    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这样。

    听易修所言，严丝合，与他后来的记忆全然可以衔接得上，且易修也不过才被唤醒，后来之事并不晓得，如此可证，他并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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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危云闻言，却是双目突，青暴起，浑都发起了抖。

    凌危云蓦地想起，在云夜山初次重逢之时，倜夜对他说的那些话。

    缇晔竟似不能直视他一般，飞快地别开了，也微微低了去，仿佛不能承受一般，整个人轻微地颤抖。

    缇晔更是听得呆住了，他已知当年自己过些什么祸事，但此时听到其中细节，只觉发麻，恐惧又可怖，但究竟是恐惧什么，又是觉得什么可怖，却不敢细想。

    当时他看见倜夜脸上的异样神，当时还不太理解，现在却一明白过来，那分明是对他失忆形，是到庆幸的。

    易修：“当时一宗整个宗门被屠，可谓尸山血海，血气都从仙京飘到我那去了，我赶过去时，正好遇上你与你的好师弟战作一，哈哈，谁能想到，当初你那么重的师弟，竟是界的人呢，还一夜屠了整座宗门，你从外赶回来，已经是于事无补，一宗都被杀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