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红纹，覆盖范围当真又变得更广了。

    只是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察觉到这一，只是四目相对之时，彼此都有相对无言之。

    倜夜差不多与他同时上来，现在显然也是刚刚回到自己原来的，他脸上的茫然之比凌危云还要重许多——这是自然的，他现在相当于要重新收多来的几百年记忆，还要将两世的记忆合到一起。

    而随着记忆重新回到脑海，倜夜脸上茫然之退去，渐渐开始变白了。

    凌危云见他神似是恢复清醒了，几乎是想也没想，声唤：“阿——”

    但他一开，倜夜却是浑震，似是听到什么再可怕不过的东西，又像是看到一生中最恐惧的梦魇，他竟是猛地后退一步。

    凌危云见他如此，脚无意识地也跟着动了动，想往倜夜的方向靠近。

    这回倜夜没有后退，他直接一个扭，跑了。

    一抹黑影在云端里一晃，瞬间便消失在了凌危云的前。

    凌危云的话只开了个，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看着倜夜消失的地方，静了片刻，才将剩的话补全了：“阿夜……你伤还疼不疼？”

    他临死前，执意了倜夜那一剑，倒不是因为怒急攻心，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只是既是他将倜夜带界，后面又了这么一桩陈年旧事来，少不得要将人带回，两人当面对质，说个明白。

    但，倜夜这么个反应，又不辩驳，又不如何，竟是不敢面对他一般，二话不说便逃了，倒是承认的意思了。

    凌危云自言自语说完之后，便立在原，动也不动了，神怔怔的，要说在想什么，却也没有，只觉得心脏那块都是空落落的。

    无悲无喜，无怒无恨。

    “凌云？”

    清冷之声突然响起，青容一袭青衣，轻飘飘落在他前，面容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澜，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危云回过神来，：“刚刚。”

    青容：“有段时间没去见你，你倒是自己上来了。”

    又：“怎么这么快上来，难不成已经解开倜夜的执念了吗？”

    凌危云摇了摇，想起刚刚在倜夜脸上看到的覆盖了整张脸的红纹，：“不仅没解开，恐怕更重了。”

    青容：“？”

    凌危云便将人界里发生的事同青容简要说了一遍，听得青容都微微张大了睛，因为不可思议，一贯冷静的声音都有了起伏：“你是说，一宗覆灭，是倜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