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觉里云雨初歇，容娘倦极了的声音传过来，颇有几分有气无力之样。

    是要叫了。

    实则了青楼倌接客的娘，无一不是服了药去的，不过，以防万一嘛，一则是这男人的留在里于女来说，着实是多害无利；二则这间真过娘得了，肚大了的丑事。

    裘依嘛，就是这娘的儿。

    裘依裘依，囚在这青楼倌儿里无所依，裴妈妈起名字起得是极贴切的，裴妈妈便是这倌儿的老板娘，生得丰腴，偏大红的儿，嘴一挑，便抹笑来，勾人得很。

    她这儿是不养闲人的，只裘依年岁小，打发她去些杂事，也算是全了吃饭住宿的钱，本想着大了些京都哪位达官贵人家个通房小妾，谁知裘依还有此等好福气，竟是被那中风正盛的老太监瞧上了。

    裴瑶殷红的儿微翘起来，大红薄衫裙摆一甩，便是那将将要来的都在，她生得丰腴不假，但段儿也是好的，起裘依的颚，笑：“你既是了贵人的，那便好好了去，里可不比我这勾栏瓦舍，是吃人心的地方，是福是祸，皆是你自己的造化。”

    “知晓了。”裘依被她指甲掐得生疼，却不皱眉，低低应来。

    裴瑶方满意的微了，松落开手，转而将一直在腕间的玉镯褪来，给裘依，左右是从她这去的，裘依这丫一向是机灵的，她也喜得，算是全了谊。

    夜走的，外儿噼里啪啦了好一通大雨，直打得裘依撑的伞儿也在晃，若是风再大些，怕是要掀翻了去，这青楼倌儿依旧是闹得很，挑来红灯笼一晃一晃的，还有客满意的大笑声，无人来送裘依，就连平日里与她一同守夜的香都在年前挂了牌，现是跟着秋娘一同了公爵府。

    “还不快上来？”那掩着帘儿的车传来沙哑的声音，像是枯落的树叶被人着一一着地面儿，此话落在在雨夜里，像极了多年前持刀杀人的囚犯，可怕，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