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不若以相许

    这人的话低低落来，气呼在侧脸，而池晏的儿还被人指腹抵着呢，指腹蹭着腻的，一，两，竟生几分暧昧来。

    直教池晏被半搂在怀的都僵了许多，像极了被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殿，您在想什么？怎脸都红了。”

    直至这小太监调笑的话儿传到耳朵里，池晏方才回过神来，抿了，手心贴上脸来，沾染上意，竟是不觉了汗。

    “无……无事。”

    他这话儿便有几分盖弥彰之意了，只需一歪便可瞧见这小太监微翘起来的角，笑得跟朵儿喇叭似的。

    蓝调儿的袍贴着青衣薄衫，间生几分悉悉索索的响动声，恍然让池晏想起这人护在自己前的景来，他抿了儿。

    “谢谢。”

    二字极轻，没一会儿便散了去，也幸是离得近了，不若以裘依这耳朵，想捕捉这一谢意可难得很，她未答话，只推开落了红漆的门，吱嘎一声，声响大得很，甚至还震飞了几只树上偷凉的雀儿。

    “……”圈在腰间的手一松，青衣薄衫松松垮垮重新落来，只在腰间被拧褶来，皱的，池晏心也同这衣衫一般，得很，也是，一次开谢，还未得到回话呢。

    谁成想？裘依也是第一次被人谢的，在楼里皆是伺候老爷们，个个皆是于手，怎会同她这等小喽啰谢？

    这殿迈过门槛，步步走来，衣带被风起来，飘飘忽忽的，只耳是红的。

    “殿是才的殿，此等小事，殿无须言谢，护主是才应当的。”

    池晏怔怔瞧着这行了大礼的小太监，太监帽儿上的红缨都一同垂来了，又跪，池晏向来是不喜的，只亲上前将人扶起来了，手指还搭在人儿手腕间，死死扣住，只也奇怪，这小太监的手腕儿纤细得很。

    男人手指得很，似也同他的心思一般，几经变化，心海像是在底座被燃起一把火来，蒸煮泡泡，极了。

    “不，还是应当言谢的。”

    池晏这脾气也倔得很，一字字重复了来，必得是要人承了谢，才肯罢休，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意味在里。

    “那殿护着才，这该如何分说？”

    “这……这能一般吗？主护着才，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话间池晏手指都在打着颤儿，怎……怎会同这小太监离得如此近，他究竟在些什么？！

    “殿护着才，才护着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间染了笑的小太监微扬起来，反手扣住那白玉似的手腕，接着上前一步，凑到男人脸侧。

    “大恩不言谢，还是以相许的好，殿说呢？”

    几乎是倾贴上来的，裘依的一张一合，吐落来的气皆是打在了耳垂，丝丝的，仿佛一秒便会被尖挑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