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她？”

    直至一群人中某个青衣的女在领女的神示意接过满狼藉、已是昏迷不醒的小影，招携着众人从院中如鸟兽般退散去，方还在众人面前满面担忧、激动地喊着‘少主’的男人故作的表霎那退却，角余光只是轻飘飘地扫了昏迷女赤脚踝旁垂落的那片天青衣角，意识摸向腰间烟斗的手在旁侧冷艳女嫌弃的怒瞪略略一僵，撇了撇角，最终还是妥协般地收回手去，负手而立。

    “你想说什么？”

    “她太轻了…”男人吊儿郎当地无奈耸了耸肩：“能修的人向来连骨都是重的，她抱起来甚至比同等量的阶修还要轻些，方且我也不是未曾没见过‘绫杳’，这相貌显然不对。”

    “这鬼城一个人都没有，老门主亲自给的寻灵符还能错了不成？”在这大漠黄沙里就连发丝都一丝不苟、显然有几分洁癖的冷脸女见着对方收手的动作面稍缓，却也还是意识挪步站在了男人的上风，饶使常年香草的人上的气味其实并不难闻，却也还是令得女的眉嫌恶地压了又压：“再者说，她那一手易容神化，更别提是如今是逃婚躲来的，有什么伪装面的仙咒法也不甚稀奇。”

    “……哈…”男人却是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轻笑声：“如果我与你说，她如今的修为已越金丹，凌于结婴呢？”

    “其实你也受到了，只是你不说…还是其实害怕承认，亦是老门主从小抚养大的孩、为兑泽掌门座唯一的亲传弟绫虞，如今就连最后一丝等比绫杳的傲气也彻底被这个可怕的怪磨平了，从此兑泽其人只知绫杳，又何人会想起叁百年前同样被视为兑泽之光的大师？”

    “哈…绫衡，你又是什么份，一个不知短了多少辈份的门弟而已，敢这样与我说话！”

    “如果你只是想来看我的笑话，那你现在就可以闭上你那张臭嘴！”

    挑的女气得要甩手而去，却被对方一把搭上肩的大掌定定压在原地：“我只是想说…谈合作，自然要诚心，毕竟，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师。”

    敛眸沉愣了一瞬，绫虞低低的视线极快地越过对方的侧，确认并没有人太过关注两人的对话之时，方才低声咬牙回：“……你究竟想说什么？”

    “其实你很确定…她就是绫杳。”

    男人同样放低音量，垂眸低声笑：“从前其实我还不能肯定，直至刚才…我说到她骨轻的时候，你的神不自然地躲了一瞬，我就知晓你还隐瞒了一些东西。”

    女抿着，神却显然游移了不少。

    “我想知…为什么？”男人后续懒懒的音调故意拉得很，见对方不言，微微挪步间仿佛心领神会般试探开：“哈，不如让我猜一猜…”

    “能让一个本该成为修的女行走上修的路，或而…也许是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