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敞开着，里面空空旷旷的，不见半个人影。温的心里也随之空起来，悬在半空中没个着落。

    昨晚的事，那个不自禁的拥抱……

    温觉得无地自容。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心大，当时何胜男笑她“多大孩了还怕打雷”，然后拉了她的手，送她回卧室，还对她说晚安。

    之后呢？之后她怎么就这么睡过去了？难不应该辗转反侧吗？难不该好好琢磨琢磨何胜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吗？

    是不是，雨夜里，被那个人拉着手的觉，太让人依恋了？以至于放了所有的心事和防备，只愿享受一个安睡的夜晚？

    此时此刻，温竟有何胜男已经弃她而去的错觉，心里一阵绞痛。幸好楼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救了她，温像个怕被遗弃的小孩儿，噼噼啪啪地从楼梯上跑来——

    厨房里，何胜男正在切掉一片面包的外。她的旁边，摆着几片已经切好的，还有咸火，黄油，以及草莓酱，炉灶上坐着煎锅。

    听到温慌的脚步声，何胜男都没抬，凝神于手上的工作，就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似的专注。

    “喝吗？”何胜男问。询问的对象，显然是呆立在厨房外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温。

    “啊？喝……”温答得诚实。

    没有她预想中何胜男的逃避，连尴尬的对话都没有半个字，一切，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平常不过的早晨，平常不过的对话……

    温看不懂何胜男了。她现在开始恨恨于自己经历的匮乏，更愤愤于何胜男经历的“丰富”，这个人能够轻易看穿她的心思吧？也能够轻易知怎么对付她吧？

    温咬着不动，看着何胜男在去的面包片里夹好火，斜斜一刀，切成两个三角形，又看着何胜男在旁边的玻璃皿里加了一勺白砂糖。

    “喝的人，也吃甜的。”温听到她说着，觉得她简直看透了自己。

    何胜男依旧也不抬，夹了面包片浸混合了、白砂糖和的中，让它们饱饱地足。然后她打开炉灶，在煎锅里划开一块黄油，直到黄油变成冒着气泡的，才把面包片放在里面，煎透。

    “吃吧。”温的面前的碟里是两份金黄的西多士，香的勾人。

    何胜男又把一只盛着白的玻璃杯推给她。

    温抬看她，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