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心仪的大学，有了今天的成就，却连老师最后一都见到，连老师唯一的女儿这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苦都不知！亏她当年还腆着脸说什么将来报答师恩！

    何胜男记起温了，她记得自己有一次去老师家还书的时候，见到了老师的独生女，那个还在上初二的小姑娘。

    难怪！

    难怪第一次见到温的时候，她就觉得异常得熟悉，除了记忆几乎被覆盖的那次相遇，何胜男更多地在温的脸上看到了刘亚茹老师的廓。只是，那个时候，她本就没意识到。

    记忆这个东西，岂不人？

    命运，又何尝不人？

    恭恭敬敬地给刘老师夫妻上了香，何胜男跪在墓碑前，拿着净的纸巾，细致地着上面的照片。待拭到刘老师的脸时，何胜男突然绪失控，泣不成声，她抚着墓碑，浑颤抖得难以自制。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何胜男不停地喃着那三个字，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才能得到老师在天之灵的原谅。

    温尚未完全从何胜男的突然现中醒过神来，何胜男难受成这样，她心里也翻涌得厉害，刚刚止住的泪再次淌了来。

    “胜男……胜男你别难受了。”她拉着何胜男的胳膊，轻轻地摇着，她怕何胜男哭坏了。

    何胜男噎着，心里全都是无以复加的愧疚。即便理智如她，惊闻变，绪也没法不失控。

    好半天，她才渐渐缓过来。温才是最该被安的那个，怎么倒反过来了？何胜男更觉得愧疚了。

    站起来，何胜男拉了温的手，“这些年，苦了你了！是对不起你！”

    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何胜男真的像是一样温柔。

    温怔了怔，看着她专注于自己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何胜男看了看刘老师的照片，目光又转回到温上，殷殷的，“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对你好！就算……就算老师和叔叔……不在了，你还有我这个亲人！我跟他们发誓，一定会像亲那样待你！”

    温听得痴然了——

    一年多来，她忍着闷着不告诉何胜男她是谁的女儿，为的是什么？哪怕是那天被何胜男无言拒绝的时候，她也忍着不说。

    她不想当她妹妹啊！

    她要的是她的，平等的，不因她是谁的女儿，不涉同、怜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