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喜老师的唱腔，尤其是……她扮上的时候，我觉得那时候的她是最的。”温肖想着，神陶醉。

    “你那位老师，她姓什么？”何胜男问。

    “说起来不好意思的，”温说，“我只隐约记得她姓李。后来还是听我妈说的，这位李老师在市京剧院工作，工程派青衣。”

    “叫李艳霞吧？”何胜男微微一笑。

    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是奇怪我怎么知她的名字吗？”何胜男笑眯眯地瞧着温，“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她。因为市京剧院那个年龄段的，工程派青衣的只有两个人……”

    “难另一个是？”温惊得瞪大了睛。

    “没错，就是我妈，”何胜男，“你的那位李老师，就是我妈的师，不过她两年跟着儿搬去南方住了，不然我今天就能领你去见到她。”

    “阿姨竟然是……”温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可不嘛，这就是猿粪。”何胜男摊手。

    “可是，阿姨她怎么……”温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觉得问了很失礼，便说不去了。

    “你是奇怪，我妈一大上的文艺工作者，怎么就沦落到开杂店这么接地气儿的行当了？”何胜男倒是一派坦然。

    温蹙了蹙眉：“我没有……歧视的意思……”

    “我知，”何胜男了然，“你真要是那样的人，我也就不会跟你说了。”

    “阿姨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吧？”温小心地措辞。她知，何胜男骨里是个骄傲的人，又如此成功、优秀，她能对自己敞开心扉，说她家的往事，其实已经代表着她从心底里认同自己了。

    温既觉得欣，又很有些心疼。她摸索着，凭着觉拉住了何胜男的手。

    呦呵？温小妹这么主动？

    何胜男用角瞥了一两个人连在一起的手掌，嘴角勾起个弧度，大大方方地由着温小妹拉扯，边给温小妹“讲那过去的故事”。

    “我小时候不懂事，看别的小孩儿有爸爸，就也我妈要爸爸。我妈每次都告诉我，‘你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