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借有还吗？”温半开玩笑。

    “你还是老样，乐观、豁达，活力四，就像我当年喜的……”艾琪说着，突然住，猛了一气。

    这里，就在这里，大一的时候，院际足球比赛，艾琪是啦啦队，她几乎喊破了嗓，累了胳膊，何胜男也跟着担心，之后足足照顾她一周她才恢复；大二的时候，育达标，就在这片塑胶跑上，何胜男很轻松地跑完了800米，艾琪却好不容易才持来，最后在何胜男的怀里，委屈得直哭；大三一年，何胜男每天早上拉着艾琪来这里晨跑；大四的某个夜晚，她们依偎在角落里的座椅上，畅想着属于两个人的未来……

    何胜男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两个女人就这样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过了一招，又各自退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之；而何胜男则已经被“借”了去。

    艾琪轻笑一声，仍是没有看向她。

    醒过神来的时候，她方惊觉艾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眸中有晶莹闪烁。

    “别难受了…………”

    何胜男：“……”

    “谢谢女！”几个男生惊艳于前这个女人的漂亮，争着抢着谢。

    “这是毕业之后，我第一次回到这儿……”艾琪说，语声中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命运。

    “当然！”艾琪也笑了。

    “嗯，我也是。”何胜男说着，抬拦住了过来的一只足球，起脚朝着跑过来捡球的几个男生踢了回去。

    艾琪却摇着拒绝了：“何胜男，我已经不能再接受你的照顾了……我们已经……”

    艾琪用力地抹了一把泪，却笑了，笑得凄然：“可是我还是恨！”

    “记得。”何胜男的声音很平静。

    何胜男笑笑，朝他们挥了挥手。

    “恨当年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

    怎么会不记得？

缩了——

    “何胜男，你还记得这儿吗？”艾琪说话间，却凝着前育场绿茸茸的足球场地，以及周围一圈红白相间的塑胶跑。

    “恨当年的我，恨当年的你！”

    她话锋骤然一转：“这么多年了，我不敢回来看，怕……”

    何胜男微微动容。这话放在自己的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如今……

    她再也说不去了，泪如雨。

    何胜男听得心如刀绞。

    “如今却不同了……”艾琪像是探知到了她心的想法，“以前的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我敢回来看一的时候，是和你……和你已经……”

    何胜男如遭重击，怔怔地举着纸巾，停滞在半空中，呼像被扼住一般，脑乏氧，空白一片。

    她看不得艾琪哭，当年是，现在还是。她掏纸巾递给艾琪——

    何胜男皱了皱眉。

    “何胜男！我恨命运的不公！你知吗？”艾琪嘶哑着声音，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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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胜男痛苦地看着艾琪，心里的苦涩丝

    仅仅在这一个地方，就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儿，随意哪件回忆起来，都令人窒息。

    她说着，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