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吧。他又勾起嘴角，睛也漾了浅浅的笑意，上的疏离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亲和友善。就当作是我送的开业贺礼。他说。

    这贺礼太大了，林湘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合适的回礼。

    想了又想，见外天渐渐黑了，她决定先请他吃顿好的。

    忙昏了，饭儿把你拉过来了，她一锤定音，柳大夫，我请客，咱们去吃一顿？

    为大吃货国的一员，哪怕不社，林湘也谙求人吃一顿、歉吃一顿、近乎吃一顿、谢吃一顿、告别再吃一顿的饭局文化。

    反正遇事不决，请对方吃饭准不会错。

    我初来乍到，对这一片还不太熟悉，柳大夫你有推荐的馆或者酒楼吗？你吃清淡的还是辛辣的？

    随意一家坊就好，我不挑。柳砚青没有推托，不涉及原则问题的况，他很少拒绝旁人。

    随便大概是这世界上最难的一菜了。机智如她，选择把选择权丢给旁人，我去叫你家那两个抓药的孩来，问一他们吃什么。

    为了避免柳大夫被人说嫌话，请客时林湘当然不能只请他一个。两大两小四个人大快朵颐一番，走坊时，弯月已经爬上了东天。

    街上着的灯笼不多，商铺基本到了关门的时间，幸而月还算清明，一起将两个小的送回各家，林湘陪着柳大夫走在回家的路上。

    柳大夫提着一盏灯走在前这灯时他从药店带的，而林湘则刻意落后了几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荷纹样的提灯破开夜里的雾气，一路上，她和柳大夫都没说话，夜风徐徐地着，弦月，万籁俱静，只剩草丛中起伏的虫鸣和鞋底与青石板的声响。

    可能是因为太安静了，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徐徐脚步声，林湘玩兴大发，幼稚地改变了迈步的频率和速度，试图和柳砚青的保持一致，隐藏住自己的脚步声。

    如果她手上拿着的是江湖人士的剧本，那此刻，她应该屏住呼，隐藏脚步，悄悄地靠近前面的目标，e刺杀，然后千里不留行远遁他。想想就酷。妈的，为什么她不会武功。

    想起自己手无缚之力的事实，她那刺客梦散了，踢飞一颗挡路的小石，二人的脚步声从重叠又变回了紊。

    她是厌倦了，还是单纯的跟不上呢。察觉后的脚步声又变得散漫，柳砚青意识分析起这件微不足的小事。

    她的家世、格、年岁，意识的小动作、面上常挂着的表、近期去过的场所、吃晚饭时的喜恶、初夏习习的晚风、月夜虫鸟的低鸣所有关于林湘的信息在脑中一一浮现，剔除错误的推论、摈弃不可能的结果，柳砚青想了很多很多，却依然猜不透她为何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她的幼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