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也不先说一声。晗哥儿也在，你俩可真是稀客。”她一面说，一面把两人往院中的青石凳上让，又忙拿起石桌上簸箕的帕，在石凳上揩了又揩。

    小小的院落净整洁，正中一排三间灰瓦石墙砌成的正屋，两旁是稍微低矮一些的耳房，院的左边角落里了两棵批把树，苍绿如蜡的树叶静谧无声，倒是院右边的一小片圃中，红红白白的月季开得十分闹，圃边一枝紫红的三角梅，爬到了旁边的架上，鲜妍俏丽，为这院平添了几许明媚。

    此时日光昳丽，大好，官上和风拂柳，莺歌燕语，车一路向西而驰，西山脚渐渐现大片宽阔的稻田沟渠，树荫杨柳，崔瑾与闻若青在后面不不慢地骑跟着，看前面车拐了一个弯，又驶过成荫的果园，往山坡上一座小小庄院驶去，闻若青忽地明白过来。

    尹沉正在屋中陪着母亲午睡，听到动静掂脚了房门，见顾如空谷幽兰一般俏生生立在自家院里，立时笑了。

    尹沉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将一篮樱桃洗净端来，红艳艳的果玲珑可，上面还凝着晶莹珠，看上去十分诱人，顾晗不待表招呼，自己拈了几粒吃了起来。

    顾笑：“这院，收拾得真是舒服，不像我家，呆久了就觉得气闷。”顾晗也在旁直。

    顾打量尹沉，见她上穿着家常的青布旧衣，乌鸦鸦的黑发简单地盘在上，束着一乌木簪，面上眉目宛然，神间并无怨愤之，便笑：“母亲还好，只是担心和怀洲表哥——你们都还好吧？”

    “若是喜，以后常来就是。说起来，你还是十岁那年来过一回，”尹沉笑，“可惜现在枇杷刚，要成熟还有一个月，倒是先收的樱桃可以尝一尝，你们且等我一等。”

    顾后的碧霞忙上去帮忙，尹沉推她：“碧霞妹妹也快去坐，我来就行，今儿果园里嫁接桃树，怀洲和木棉他们都去帮忙了。”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尽放心，只是因我的事连累了姨母，实在过意不去，只希望姨父快些消气，别再埋怨她才好。”

    木棉是尹沉家里打杂的小丫，顾是知的，只是听到表哥尹怀洲也去帮忙农活，不免心中一阵惋惜。

    闻若青心中其实很有些慨。这条路是他来往边关必经的路，脚的尘土是熟悉的味，周边的风景是司空见惯的，旁不远那些隔三差五坐落着的青瓦石墙小院落，也是似曾相识的——只是他从未曾想过，有一天将会与这里某一座小院落里的某一个人扯上关系。

    尹沉这才坐定，一面取过桌上簸箕的针线起来，一面笑问：“姨母还好么？怀洲说走的时候急，没能给姨母请安，觉得很是失礼。”

    崔瑾在旁偷窥他的脸，见他面如常，不由暗：“这小，还真沉得住气。”

    说完，她一阵风似地跑西侧的耳房，端了一竹篮樱桃来，到井边打了清洗。

    顾晗坠乃

    车驶过坡，了尹家的小院。顾由顾晗扶着了车，先是回眸扫了远树荫背上的人影一，这才举目四打量。

   他收到顾的信，说是要去探望表，遂特地拉了闻若青一起，事先却没告诉他，免得他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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