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盏面上看不什么胜负，四人便盯着两盏茶汤，不到一注香的时间，崔瑾茶盏中的沫渐渐散去，闻若青的茶盏中沫仍是厚丰腻，在盏中微微起伏转动。

    “谁想赖账了，说吧，赌注是什么？”

    “我现没兴致和你斗诗，”闻若青瞅着他，“怎么，输了想赖账？”

    崔瑾一面调膏，一面还轻轻：“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戏分茶。”

    崔瑾那边的茶也好了，顾和尹沉起过去观赏，两盏茶汤一的匀白沫细，崔瑾的盏面上现的是一丛隐约的鸟图案。

    “哪里是谦虚，这茶是你碾的，我还能得不好？”

    闻若青百忙之中不由朝这边偷觑一……再觑一。

    崔瑾咬牙切齿：“再来。”

    闻若青今天又穿了杏的衣袍，秋景致似镶了一抹淡的，两人临而坐，一般的形清隽，优雅，一举一动极富韵致，如行云一般。晚风动衣袂，抚过眉角，风仪令人心折，一边的丫都看直了睛。

    顾有些意外，未及搭话，崔瑾奇：“这算什么赌注？”

    两人分别取了团茶用茶碾碾碎成末，置于娟萝中，继而煮舀了茶末在青黑的兔毫茶盏中调膏。

文宣了。”

    顾赶起命丫再取一茶过来。

    闻若青叹了一声：“哎呀，好久没有茶了，居然还能赢过你。”

    “要不咱们来斗画！”

    “决胜负再提赌注，怎样，你敢不敢？”

    这就对了嘛，他就不信她一不心动。

    “还来什么来？这么多茶你喝得完么？”

    崔瑾瞪他一，很不兴地说：“什么？我一向得好。”

    顾与表坐在一边，饶有兴味地瞧着，不时低语一两句。

    两人坐到石桌旁的茶案边，闻若青撩起帐幔以丝绳缚住，亭外景致如画袭来，但见湖光暮，风兴澜，嶙石周围修竹舒叶，清意怡人。

    崔瑾柔声笑：“你主便是。”

    顾抿嘴一笑，“好好好。”

    顾笑丈夫：“一也不谦虚。”

    不一会儿，丫取了茶过来，顾问：“就用方才用过的建安龙凤团茶可好？”

    他抬起来，“确实清香甘冽，令人回味无穷，我都觉得有些手了，文宣，要不咱们两斗上一回？”

    崔瑾垂丧气，“我输了。”

    茶膏调好，闻若青收敛心神，左手执壶，壶中沸细细往茶盏中注一线，同时右手以茶筅击拂，不一会儿碗中泽亮起，茶沫上浮，渐渐开，未几沫汹涌，咬盏不放，回旋变幻之间现山川鸥鹭之景。

    “那我们斗诗，这个有输有赢。”

    崔瑾嚷：“有什么不敢的，废话少说，谁怕你？”

    崔瑾笑：“好啊，我们都好久没有斗茶了，来就来，赌注是什么？”

    闻若青看了尹沉一，“那就罚……罚你夫人多去陪陪她表吧！”

    闻若青像看傻一样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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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若青埋喝茶，简直不忍再看。眉来去的，像个什么话？谁还没个媳妇？再说茶嘛，谁不会？显摆什么显摆？正好他今儿也是显摆来了。

    尹沉正笑意盈盈，光不错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