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的，是要拿他店里的东西来练力啊！他这又不是学堂！

    偏生那夫人还一板一地跟那小姑娘讲：“书上说老坑端砚重而轻，质刚而柔，细腻，扣之无声，我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就是不知所说的磨墨亦无声，可以呵气研墨，所研之墨久用而锋芒不退是不是真的。”

    掌柜的怪笑两声，耐着说：“买一个回去用用不就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那夫人却摇了摇，“您这砚卖得太贵了。”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掌柜彻底怒了，一面把两人面前的砚台拿过来收好，一面声吩咐伙计送客。

    尹沉赶：“我真是要买东西的，只是方才见您自己拿了砚台来，一时心就忍不住看了看，我这也是纸上谈兵，不得数的，您别动怒啊！”

    掌柜的犹自板着脸，也有方才大言不惭被人戳穿的心虚，是撑着：“这位夫人敝店招待不起，您还是去别家吧！”

    姑嫂两个被赶了来，闻思齐气得脚，“什么态度！了门的都是客，怪不得生意这么清淡！”

    尹沉赶拉她，“算了，去别家吧。”

    两人去了另一间铺，尹沉买了几支兔毫湖笔，几锭松烟徽墨，一叠生宣并一些装裱用，足足了二十多两银。

    闻思齐觉得今日的六嫂简直大大乎意料，忍不住问她：“六嫂今儿怎么这么舍得？”

    尹沉笑而不答，自那日她与闻若青说了要与他同游山川，他写游记，她伺候笔墨之后，她脑里便常常浮现着那样的景，不知不觉生了向往……在这上钱，她竟是一都不心疼了，只是这些话又怎好跟齐儿讲。

    一群人去了聚贤茶楼，喝完茶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来上了车。

    车驶到中城兵司衙门所在的槐安街，护院请门的卫兵去通报。

    片刻后闻竣来了，到车跟前笑着：“六爷这会儿正在忙呢，差我来问问少夫人和五小，要不要去等着他。”

    “还有多久？”尹沉在车里问他。

    “估摸着还有半个多时辰才能完事。”

    “那你去跟六哥说我们先去玉华楼等他，你俩可要带足银过来哦!”闻思齐兴冲冲地，又去挽尹沉的胳膊，“好不好六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