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后悔死了，早知就不去喝那顿酒了。

    他很自觉地让她取了被褥来铺在炕上，酒气太重熏到她，他也是不自在的，到底是女人，不像他，他可是完全不在乎什么酒气不酒气的。

    哎，他真是有想念那晚她喝醉酒的时候了。

    尹沉忙了一晚上，这会儿手酸脚，上了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了酒的人神却很好，半天没法睡。他在炕上翻了一会儿，脆坐起来。

    漏尽更阑，万籁俱寂，临窗大炕的炕桌上有一盏三座连枝灯，他打开边上的一个灯罩，把里面的半蜡烛燃，四里打量了一。

    桌上靠窗的位置摆着一个陶圆肚的小灰罐，里着一丛龙桑，枝条扭曲似游龙一般，狂放不羁，苍劲写意。

    她在这方面，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他嘴角微翘，目光扫到边上的一本字帖并一摞纸，就随手拿过来看了看。

    练的时日尚短，她这手瘦金还不成火候，但一笔一划之间，已经有了些许灵动洒脱的意度风骨，看得以前的确是练过的，中断了真是有可惜。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她的字稿整整齐齐叠在一边，另取了一本兵书过来。

    翌日闻若青了东侧门，在门等了一会儿，不见闻竣来，便自己骑去了兵司。

    中午的时候闻竣来了。

    他在纸上给六爷写了个名字。闻若青看着那名字，“往通宝钱庄里存钱的就是这个人？”。

    闻竣：“城的那所宅，之前的宅主也是这人，只是后来转了两手，六爷——”

    “大理寺有没有审这个人？”闻若青问。

    “没有。”

    闻若青笑了一笑，“大理寺办案也越来越糙了，也不知是真没审来，还是顾忌到什么人，罢了，这人什么底细？”

    闻竣沉默一会儿，：“早年曾在崔府过一个小事。”

    “崔府？现在呢？”

    “从崔府来后，自己在城开了家印刷厂，名有三四间书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