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就这样，杨回开始白天带着李玄漂泊，晚上教他术数法。

    他知自己早晚会走，教得很急迫。

    “李小公”也成了“李公”，他一一教李玄自己立于世。

    一日，客栈中挑灯。

    杨回：“修行者讲究无为，是故见无悲喜，脱/外。所谓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要得天神，当如斯。”

    李玄垂着睛：“得了就会变得无无求吗？”

    杨回想了想：“也说不准，看你的是什么。各人不同，悟方式不同，飞升了也不一样。我有的仙友在凡间集酒酿，飞升了反而好批案牍；有的修行时半不肯沾凡尘，得后却隔三差五惹桃；大多数朋友甩手掌柜，但是也有一个对自己的封地特别较真。其实主要还是看你的本心和机缘。”

    李玄伏在他膝上问：“那你的是什么呢？”

    杨回摸着李玄的发答：“我没有。我们先天尊神，生来有神力。”

    李玄：“代价是什么呢？”

    杨回愣了。

    好像每次他说到先天尊神的话题，同僚们总会羡慕地笑骂他白捡一神力。从没有人问他：所以你付了怎样的代价呢？

    但是十四岁的李玄却懂。他知天守恒，一盈对一缺，没有好是白给的。

    杨回低看着李玄的睛，认真：

    “很多。很多很多。”

    99.

    李玄有时睁着睛睡不着，杨回便在床上半撑卧着，给他掖掖被角讲故事。

    杨回很宅，听途说的那儿天界八卦很快用完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在李玄的好奇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那是一个很无聊很漫的叙述，故事不，还有儿血腥，得分在R级里。总之不适合当睡前故事。

    每个在客栈的夜晚，李玄的目光在窗外星空和杨回被月光映托的脸庞连，耳边是燥温的低声呢喃。

    如果到难过，一翻翻杨回怀里，他就会轻轻揽住自己。

    几乎有像家。

    杨回讲故事很烂，没有什么起伏/，也不讲究详略。

    李玄一字一句都听得很认真。

    100.

    话说杨回刚诞生的时候，天地还是混沌的。地上只有走兽飞禽，没有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