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先不说玉帝难得不是年过耳顺胡须飘飘，单是王母像终于把我的别搞对了这一，就十分有心。

    这像虽然是泥塑的，却罕见地不是泥塑！

    108.

    我正疑心这塑像的工匠见过我，一旁的姑娘过来劝：“小相公莫往里凑了，这庙邪门的很。王母女生男相，玉帝像个半大郎君，这穿白丧的，连个捐香火的地方都没有，我们都说里面兴许供的是什么冤魂野鬼哩！”

    我：... ...

    邪门？你是说这个和我们两个正主有四成像的雕像？凡人，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有叶公好龙吗？

    109.

    李玄住我的指尖，解说：“哥哥，这神像是你我一位故人雕的，你应该也不认识了。”

    我了。想也是，连衣袍也特意雕成月白，肯定不是凡间哪个“善男信女”的手笔。

    我们就在这所谓的邪庙里站定，对鞠一躬。

    弯/去的时候我心中慨：似乎有记忆以来，我就没有对谁行过大礼，也从来想不到，有一天我竟要如此正经虔诚地拜一个小我几百几千岁的帝君。

    110.

    我抬起来，李玄伸手扶住我，轻声：“ ...三拜：夫妻对拜。礼成。”

    我有些恍神。就这样？这就完了？

    李玄帮我整了整衣领，里盛着清浅笑意，：“几百年前，我也是这样反应的。”

    －－就这样？不穿喜服，不备瓜果，只鞠这么几躬，你就算我的了吗？

    刚及冠的李玄问。

    那时候的西池元君了他的额：“你要和天地间尊贵的仙君结为连理，还有什么婚礼能比这件事更神圣吗？“

    “李玄，既然决定要修仙，你就要记住：将来这满天神佛，都是要和你平起平坐的。凡人或还能通过些烧香祷告，礼敬神明的把戏扯个名安自己，可成仙后，你便不用、也不能以任何仪式寄托诚愿。再无庙是你须拜的，再无神是你得求的，想要发什么宏誓，对自己发，想要成什么事，直接去。这就是完完全全将命握在自己掌中，半不假他人之手。你可能会无措，可能会惶然，但所有生灵本该如此，我们不比别的夫妻少受一分姻缘神的祝福。”

    李玄讲完，伸手掐了香，郑重：“绾矜，没有更在上的神了，我们就是彼此的见证。我们拜了彼此，就是夫妻了。”

    我答：“那就是吧。”

    在帝母节的月夜，在路边小庙里，我和李玄成了亲，此无天地为证，无日月可鉴，只有我们两个，也只要我们两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