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破费。”宋凤林还是收了，只是心里在想这笔他用不着。

    曾经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这山中一文不值，到了这山中他只是一名军佃农，天间最卑贱的贱籍，这些日地劳作，宋凤林也渐渐接受了自己佃农的份，他不想再提笔了，就这样当一名卑贱的佃农。

    刘湛凝视着他。“我就乐意侍候。”

    “最后一样没有了。”刘湛羞带怯地拉开衣襟给他看果真没有了。

    宋凤林愣了一，自宋氏遭难他就再也没有提笔，包括有段日刘学渊把他拘在书院他也只是看书没有动过笔。

    宋凤林第一次秧，看似简单的事却架不住重复的，半天来，双脚麻痹无知觉，腰也快直不起来，又苦又累又饿，夜里躺在炕上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刘湛心很好，他只要对着宋凤林就会心好。

    秧是大事，刘学逸刘学礼再不能躲懒，就连赵氏都来帮忙，还有刘湛那些兄弟们，曹家闻家张家都会来帮忙，至于李小连和李氏则要耕亡夫留的私田，母两人也是十分不容易。

    另外去年新开的荒地也都犁好了，育苗也好了，就等着学们回来秧，那十几亩新田只靠刘家人本不可能完。

    刘湛神秘兮兮的伸衣襟掏一本《天地域志》，宋凤林接过来翻了翻，这本书通篇都是地名地理，以刘湛这程度自然是看不懂。

    刘湛哈哈大笑，他又收了一捆稻草回来放，忽然就认真：“想熬些鱼汤给你补我才有这力气。”

    刘湛笑嘻嘻地挨着他。“我买了两本书看不懂你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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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成再差的狼毫在这山中也极难得。

    宋凤林没有推开他。“什么书？”

    “还有这些宣纸应该够你写许久。”刘湛又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掏一卷宣纸。

    这个时候刘家上都特别的安静，日而作日落而息，倒便睡，第二日天未亮便又起来准备田。

    刘湛爬上炕从怀里掏那买了有些日的白狼毫。“送给你。”

    宋凤林低声。“不必如此。”

    育苗田里的秧苗势喜人，再过两日便能秧，秧那才叫辛苦，田里冰雪化成的冰冷刺骨，脚泡一天冻得没有知觉，就连刘湛也累得受不住。

    “无聊。”

    宋凤林噗哧一笑。“你兜里到底还放了什么？”作势要拉他衣襟。

    宋凤林动了动嘴本想说什么还是作罢，他接过宣纸又放到一旁。

    “给我。”刘湛夺了宋凤林手中的秧苗又夺了赵氏手中的秧苗。“娘，你回去吧，剩不多了，不需要你每日来。”

这话宋凤林早就想问了。

    赵氏累得叉腰。“也就苦这几日，挨过便好。”

    宋凤林无言。

    刘湛又把笔往前送了送，宋凤林只得接过。

    如此十二亩地在这么多人帮忙也了整整十来天。

    这日刘湛早早来寻宋凤林。

    这支白狼毫成并不好，只有一小撮白其余都是或黄或灰的杂，他以前的笔每一的笔都是雪白雪白的白狼毫没有一丝杂，一支笔价值百两。

    这时刘湛又摸衣襟又掏一本《周楚通史》。

    刘家自家的田终于好秧苗，刘湛总算能闲来。

    刘湛持，赵氏便回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