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容央一震，忙把那无意间的笑收起，循声看去。主座上，峨冠服的吕贵妃眉目笑，薄施粉黛的脸在光影里愈显温柔脱俗。

    “我瞧你案上的果动也不动，想是不合味，这儿有一盘你素日吃的芙蓉糕，且尝尝看。”

    当一名小女捧着那盘芙蓉糕呈上来，容央敛眸，捺心底抵，起行礼：“谢吕娘意。”

    吕贵妃微微笑的声音更沁人心脾：“快坐，不必多礼。”

    容央坐，这时对面一名命妇给吕贵妃敬酒，吕贵妃赧然一笑，拈袖执起案上杯盏，笑称不适，以茶代酒，又一番谦和的歉辞。

    一言一行，皆像极了昔日的先皇后齐氏。

    就连对座人味的了解，也准确得如一辙。这样木三分的相似，实在令为先皇后血脉的嘉仪帝姬无所适从。

    一气盯回那盘芙蓉糕，容央伸手，到底又放，想起已故的母亲，绪低落来，越发提不起。

    余光里，有衣袂轻动，一双明眸看过来，关切：“四怎么不吃，闷闷不乐的样，难是有心事？”

    容央转。

    灯辉荧荧，照亮六帝姬贤懿一双微弯杏目，粲然而笑的小圆脸上，是吕贵妃的痕迹。只不过，后者如今眉目间转的是沉静典雅，前者依旧是嫣无邪。

    容央微笑：“没有。”

    贤懿底笑影不变：“还以为四又在为选婿一事烦恼呢。”

    容央：“……”

    琴音清越，细密如骤雨敲窗，殿中人翩然起落，贤懿声音如，甜丝丝地黏耳中：“方公那事也过去三个多月了，四的驸到现在还没有新人选吗？”

    有一气憋在，不住膨胀，容央忍耐：“没有。”

    贤懿“啊”一声，眉尖微蹙，言又止，一副等人上钩的神态。

    容央保持微笑，成人之：“怎么，难你要引荐不成？”

    贤懿比嘉仪略小一岁，刚及笄，也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只不过并无那自作主张的特权，自然就无多少接外男的机会。

    容央这一问，本是绵里藏针，专戳痛，示意其闭嘴，哪想贤懿脸红过后，竟然一笑：“妹妹还真有一位公想要引荐给四，且料定四一定会喜的。”

    容央愕然。

    这时门外侍传膳，重戏酒十五盏终于上席，一盏炊鹌，一盏三脆羹鱼贯被人捧上……

    不多时，小案上珍馐堆叠，第六盏沙鱼脍鲜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