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往外，默契地各不吭声，直至临近前厅礼堂，容央方：“床上的事帕是将军的吗？”

    红绸错的礼堂里，云鬓华服的文老太君已拄杖落座，一双细眯眯却亮晶晶的正朝这边寻来。

    褚怿敛眉，立刻反应过来边人是故意的，心里一哂，平声：“殿那时睡得太沉，想来是累极了，臣也是不忍打扰。”

    容央本是成心捉，不想对方回得这样快而巧，非但无一丝赧然窘迫，字里行间还像在坐实他们昨夜确乎有过什么一样……

    登时就有些气恼：“倒是不知，将军是这般贴之人。”

    褚怿眉目不动：“如今知，也不迟。”

    容央：“……？！”

    震愕间，男人手掌在腰后轻轻一扶，容央一怔，被他揽前厅。

    堂上，文老太君起朝容央行礼，候立四周的一溜礼官仆人跟着跪拜。

    褚怿携容央由东侧上堂，在文老太君座前的蒲团上双双跪。

    “孙儿给请安。”

    “孙媳给请安。”

    文老太君自是一番推让，目光自褚怿脸上一略后，立刻朝容央脸上定去。

    风，光媚，底人丹微翘，粲眸轻弯，密纤睫，莹亮如有清波转。

    文老太君定睛细看，忙弯腰扶人，中不住“殿人”“殿人”地夸。

    哪里还是那日在褚怿面前百般嫌恶的模样？

    褚怿用余光淡淡看着。

    这时礼赞官捧着铺红绸的绘金漆盘把茶呈上，容央敬茶，太君笑纳，喝完后，立刻拉着容央喜滋滋座。

    “我这孙儿啊，自小就是个不着调的，给他四叔带去那军营里厮混过后，更是放诞痞了，浑上，没半世家公该有的气度，要是哪里怠慢疏忽了殿，还望多多包涵。”

    容央听得“放诞痞”、“怠慢疏忽”等词，以为然，又想起刚刚在厅外的事，立刻：“怎么会，刚刚将军还说，自今日起，我便会发现他有多贴的。”

    褚怿眉峰一挑，立刻看过来。

    文老太君意外：“此话当真？”

    容央对上男人微冷的神，心中顿一丝快意，笑：“将军一言既，驷难追，想来是假不了的。”

    褚怿瞬间一眯，文老太君又忙去看他，一副“你终于成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