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却不应允，抬眸往前看，前方，贤懿坐在席间，正侧首和一名命妇敬酒。

    后悔吗？

    提及褚怿，容央也不知想到什么，静静敛眸回去，盯着一案珍馐。雪青看她神寂冷，自知其郁结所在，便又：“殿若是不舒服，我们便先去玉芙殿里休憩吧？”

    容央霜眉冷目，片刻后，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

    荼白闻言也：“就是，省得在这儿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气。”

    容央垂着不应

    女眷之宴，端坐主座之人自然是而今最尊贵的皇后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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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屏息。

    灵玉心惊，便替巧佩的失礼向贤懿、嘉仪二位帝姬赔罪，贤懿蓦然一笑。

佩笑：“荼白是想提醒我，嘉仪帝姬乃先皇后所，是官家正儿八经的嫡女，份不同寻常吧？可不巧，如今国朝的一国之母，并非是嘉仪帝姬的母亲齐皇后，而是我们殿的嬢嬢。同为嫡女，一位是先后遗孤，一位是今后女，若真是去论尊卑二字，倒是不知谁更胜一筹呢？”

    荼白憋着一大包气，悻悻跟上。

    雪青低声劝：“驸代过，不能让您喝那么多酒。”

    容央送酒上前，低声：“敬你。”

    荼白探看完，悄声：“贤懿帝姬还要去前面献曲啊？”

    一壶将尽时，雪青把酒壶住。

    “这……”荼白难以置信，雪青示意她噤声。

    此刻残殆尽，泠然灯辉如，贤懿嫣红的边笑意冷峭冶丽，锋利夺目如反复拭过的箭镞。

    “殿，您何必让她！”荼白大羞愤，气得跺脚。

    今夜的主角——盛装席的贤懿在对面接受着自四面八方送来的祝福，容央不祝，不看，不听，只专注于底的“一亩三分地”。

    容央回到案前就座，荼白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梗难当，这时，一名侍自殿外而来，称是前边官家传召恭穆（贤懿）帝姬。

    “巧佩！”

    喝酒，一杯又一杯。

    ※

    容央脸冷淡，低把被贤懿裙裾甩的百迭裙一理，敛容殿。

    吕皇后，致意贤懿，贤懿撑在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瞬，一刻，又松开，低吩咐灵玉、巧佩带上事先准备的箜篌，在众人或期待、或忐忑的目光中前往殿。

    今夜这些喜滋滋、甜的“祝福”就得由她来领受，一场宴后，去往大辽的路就得由她来走。

    容央侧目。

    贤懿直勾勾盯着她，冷笑：“你的确该敬我。”

    容央坐在左首，满耳丝竹飞，聒噪的笑声此起彼伏。

    容央不声，抬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荼白瞪大双，不及反应，贤懿已昂首走殿中。

    “你！”

    贤懿神冷，漠然举杯就。

    容央五味杂陈，一气后，把酒壶从雪青手里夺过来，倒满最后一杯酒，起往前走去。

    但同样，也就不会有忠义侯府大郎君的发妻嘉仪，不会有一个可以置事外、冷旁观的赵容央。

    如果没有那三圣旨，今夜坐在那里的人就是她，这里不会有什么吕皇后，不会有什么比嘉仪帝姬更尊贵的嫡帝姬。

    还是庆幸？

    贤懿和枢密使夫人敬完酒，回看到容央，脸上笑容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