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躁动，非议声沸如油开，容央平生也是一回听人提及大夫要妇堕胎，目光朝那发言的人寻去。

    容央被裹在其中，脸十分难看，给护卫使去，护卫立刻把佩刀一，抵住壮汉脖颈。

    “你他娘的放！”

    默了默，看回妇人：“姓什么来着？”

    壮汉满腹怨怼，自知面前人明显向着那姓奚的，照平日作风，定然是要放开手脚打上去的，然因此刻被刀扣押，遂只冷哼：“他说要不得就要不得？既然打着招牌要悬壶济世，就合该替人排忧解难，迫人打掉孩，算什么妙手回的大夫？”

    壮汉瞠目，余光略过四周甲胄齐全的护卫，眉拧。

    奚生……

    容央蹙眉，：“你不要搅

    两步开外，一位三十上的妇人眉圆，叉着腰指着那壮汉回：“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该安还是该堕？如果那是个能顺利生产的，哪个大夫愿意那缺德事？倒是你，这些年隔三差五就在家里打骂老婆，怨人家没给你传宗接代，这回怀上后，又天天恐吓人家必须生个大胖儿，不然就要把人休掉，另娶他人！照我看，如不是你这般步步，不给人留条后路，你娘也不会为保那孩冥顽不灵，最后白白送了命！”

    周遭安静来，容央：“我听明白了，你妻这一胎怀得不理想，如果要保命，就必须舍弃腹中胎儿，因怕被你休弃，故铤而走险，一尸两命，这结果，怨不得这位……”

    店外众人窃窃私语，不少人知晓这壮汉素来在这一带横行霸，风评实在不佳，纷纷附和。

    壮汉冷嗤一声，翻白：“老给妻儿报仇，虽死无憾，就算来日被官府羁押，又你何事！”

声：“我是能让你趴在地上向我求饶的人。”

    边上几个被押之人变震恐，壮汉脸被刀锋反，一瞬惨白，围观众人亦随之噤声。

    壮汉扬声：“我妻怀胎五月，因频繁腹痛，便来他店中寻医问药，结果喝完他开的安胎药后，没两天就横死家中，一尸两命！他不是杀人凶手，何人是凶手？！”

    容央耷来，漫不经心：“怎么，拳不是很厉害么？不需要报官，不需要查证，只需要比谁人多，比谁力气大，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为……喏，我的人比你的多，力气也比你的大，那现在，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这张脸狠狠地踩在脚，或者冲你府上，砸烂你的家呢？”

    壮汉挣猛斥，一大唾沫朝那妇人溅过去，众人唏嘘，议论声越发汹涌。

    容央往南山堂里被打趴在柜台的少年看去一，冷声：“你凭什么说他害你妻儿？”

    啧，名字也很哪。

    应得还有骨气。

    人群里，一位邻里反驳：“你休得胡言！那日我同你家娘一块在奚大夫这儿看的诊，你娘胎动不安，虚搏，大夫说极可能是胎结外，随时有血崩之危，为保全大人命，一再建议针灸堕胎，是你娘百般不肯，夺门而去，谁知后来又去哪里了副安胎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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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央敛神，字字分明：“怨不得奚生。”

    壮汉闻言更怒：“什么针灸堕胎？！老婆娘要的是安胎，他凭什么不安反堕！这是什么狗大夫！这还不算谋财害命？！”

    妇人蓦然被她注视，一愣后方答：“奚，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