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偏。

    百顺盯着镜中，尚不觉什么，直至褚怿又缓缓把脸扬起来。

    一束暮光斜倾而过，褚怿眯，再睁开，线条冷的颌底，一块淤痕被镜面映。

    百顺在后看得虎躯一震。

    褚怿睫半垂，拇指反复摸过那痕迹，片刻，薄一勾。

    “走。”

    ※

    容央今日显然兴致寥寥，褚怿来时，人在圈椅上坐着，都没有动一。

    褚怿在落地罩边驻足，看雪青，雪青很敬业地使。

    褚怿领会，吩咐“传膳”，示意她退，容央微动，但到底没有去拦。

    褚怿上前，把容央拉起来，而后抱着人坐。

    容央转开脸，不愿看他。

    褚怿住她，先去看她脖颈的吻痕，看了一会儿后，再把她脸转回来。

    盯着她：“咱俩是对狗儿么？”

    容央一震，反应过来后，猛捶他肩膀。

    褚怿笑，任她捶。

    容央一腔郁气被他整得不上不，拳拳如捶打在棉上般，恼：“你才是狗，你才是狗……”

    狗男人，狗男人！

    回回嘴上抹，却本不对心！

    褚怿把她小拳握住，也不边上丫鬟在小圆桌前上菜，就着她嘟着的吻去。

    起先只是浅尝辄止，你追我逐的，碰一碰，躲一躲……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原形毕，咬她的，勾她的，纠缠不休，恣意厮磨。

    丫鬟上菜的动静就在耳后，越小心翼翼，越令人局促难安。

    容央又气又羞，被亲得脸红耳，推开他时，只觉自己快熟透了。

    褚怿额抵着她额，一双黑眸烁亮，嚣张又炙。

    容央百并至，也不知是哪一绪作祟，眶突然就酸得了。

    褚怿：“……”

    便拨她小脸来细看，容央扑他怀里，用力把他抱住。

    褚怿一愣。

    “我觉得，我是很喜你的。”容央瓮声开，泪砸在他颈上，“不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我，我都不准你有其他女人，要不然、要不然……”

    褚怿把人抱着，听得蹙眉，却也有想笑，哑声：“要不然什么？”

    容央吞声饮泪，凶：“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