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苓恍然，意外：“说起来，好像是还没看到大哥给她送礼呢。”

    容央视线再往别放，一个个旮旯地搜寻过去，无果后，缓缓挪至褚怿上。

    这时，有丫鬟上来传话，说是大街上人声鼎沸，赏灯、猜灯谜的良辰已至，问各位女眷可要前去赏玩。

府上、府外亲友亦齐齐送了礼上去，据刚刚搬礼的丫鬟小厮讲，闻汀小筑都快装不了。

    容央彻底拉脸，漠然在另一侧窗边坐。

    荼白：“那是人家贺七十大寿的词儿。”

    容央神冷淡，盯着车看了一会儿，暂且捺心里的火气，踩上杌凳登车。

    ※

    褚苓哑然，想想褚怿素日里那直来直去的军汉作风，也觉他摆惊喜的可能不大，努努嘴，不再多问了。

    车两侧燃有雪灯，一盏盏清辉荧然，褚怿金刀大地坐在窗边，膝前的小案上只放着一壶小酒、两碟糕。

    褚怿一笑：“都收了一天的礼了，还没收到手？”

    褚琬白她一，冷峭：“集万千于一的帝姬殿，还缺人给她搬东西？照我说，八成是因为大哥现在还在前厅宴客，没能来给她献礼。”

    褚琬因曾经私议论容央，被其当场训斥过，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故相较他人，更关心送礼一事。

    灯光开，雪青、荼白簇拥着严妆盛服的容央走来，百顺朗声：“小的给殿请安，恭祝殿金桂生辉，萱草！”

    褚怿眸一，勾：“看什么呢？”

    百顺面红耳赤，忙赔着笑掌嘴，转示意容央上车：“小的才疏学浅，请殿恕罪，驸爷在车候着，好的词儿，由驸爷给殿说。”

    “大哥平日里对殿那么好，不该现在还没来献礼的，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预备一会儿给她一个惊喜呢？”

    “你！”容央撞在他膛上，烈的酒气冲鼻中，前前后后的恼怒瞬间齐涌上来，“你放开！”

    褚苓心里偷笑，自知这摘星阁是不会再有什么羡煞人的惊喜了，对褚琬：“走，叫上雁玉，我们去看灯。”

    前厅越是没动静，她便越安心，容央越是不兴，她便越窃喜，只恨不能褚怿在前边喝个烂醉，彻底把送礼一事抛之脑后去。

    百顺麻溜地把杌凳一收，请雪青、荼白二人去坐后面那一俩小车。

    这边，容央掀帘，定睛环视厢。

    他今日穿的是右衽的领窄袖玄袍，衣襟用银丝绣着忍冬纹，平整地顺着脖颈压至腰侧，整个膛前全是平的，半东西也藏不住的平。

    褚怿慢声：“没来由的，生什么气？”

    扭朝主座，语调慢而：“这里，没看了。”

    褚琬冷笑一声，鄙薄：“这筵席看就要散了，还能憋什么大招？再说了，大哥是那肯为送礼挖空心思的人吗？”

    褚怿一把人拉至怀里。

    褚怿是帝姬之驸，他今日给帝姬送什么生辰礼，自然是万众瞩目的，众人此刻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多少都是在等着褚怿的大礼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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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央气咻咻：“你明知故问！”

    宅邸东南角门外，一辆阔大的漆红车稳稳地停在白墙，百顺提着一盏六角灯笼候在车前，一看金大门被打开，立刻颔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