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从未说过！”

    人群中，一个褚家丫鬟扬声应：“只可惜在梅林之，你家公的原话却是要诛心得多！”

    这丫鬟眉大，正是打小就伺候在褚蕙边、今日随她一并梅林会见程誉的那一个。

    程夫人怒视而去：“区区一个贱婢，此哪里有你嘴的份？！”

    吴氏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便在此时，一人声喝：“若是在场之人都没有说话的份，程夫人又有何颜面在我家中大放厥词？！”

    众人闻声而震，齐刷刷掉看去，大堂外，一人红衣飒飒，脚着黑靴踏雪而来，眉轩然，凤眸凛凛，正是褚蕙。

    程夫人然变，又怒又喜：“来人！把此悍妇拿！”

    “谁敢——”

    不等程家仆从发动，两声音同时迸发，一来自堂中主座上的文老太君，而另一，则自褚蕙后而来。

    与此同时，一行不知何时抵达的侍卫手压佩刀围住堂前，雪青、荼白扶着披狐裘的容央款步走过院，似血残里，端的是盛气凌人，端华冶丽。

    在场众人雅雀静默，半晌，方哗然起：“参见殿——”

    程夫人悚然僵在原地，盯着门外那步步近的艳少女，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神。

    虽然早闻嘉仪帝姬和褚家大郎君恩非常，但日前百味斋一事，更是闹得满京人尽皆知，帝姬跟姑嫂之间的不睦，也自然更比所谓夫妇和睦更为人乐，是以程夫人今日上门来问罪，本没想到会碰上容央登场。

    然而再是不想，这厢也是实打实正面撞上了。

    容央堂，在程氏一丈开外驻足，荼白傲声：“帝姬面前，不跪不拜，累代簪缨的程家，就是这样的派吗？”

    程夫人遽然回神，虽然惊怒集，但也只能绷着脸跪拜去。容央瞧也不瞧一，漠然环顾四周，看堂中除寥寥几个褚家女眷外，几乎全是程家家仆，不由：“好大的阵仗，程夫人今日登门，是准备把这座府邸都拆个净吗？”

    程夫人哪里听不来这话背后的立场，心念疾转之，突然跪上前把容央裙裾一抓，变脸哭诉：“殿！我儿无端遭侯府贵女毒手，至今惨卧榻上，生死不明！殿圣明，还请秉公执法，为妾主哪！……”

    一众女眷见此形，简直恶心作呕，然而程夫人的哭声却半不掺虚假意，哀嚎得那叫一个掏心掏肺、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