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展开双臂，环住箜篌，调整心绪后，气势昂扬地弹了一曲铿锵激越的《十面埋伏》表示召唤。召唤罢，复走去墙边贴上耳朵听动静。

    容央胆寒，思及贺家军的当家人——忠武将军贺平远，心中更是百并。

    “官家知了吗？”

    容央愕然变。

    容央思绪纷纷，一面慨叹赵慧妍之不幸，一面又困惑于贺家的境况。照理说，吕皇后既已成功跟贺家军结姻亲，就该对其用心栽培，助其成为日后辅佐赵安、对抗赵彭的重要势力。可如今两三年过去，贺家军谈不上蒸蒸日上，反倒曝走漏军这样的丑闻……究竟是贺平远这一当家人不够争气，还是吕氏故布疑阵，暗藏谋秘计？

    蓟州乃是贺家军的心腹之地，更是大鄞抵御外敌南的重要关城，在大金归还燕云十六州赋税大权这一又关键的档，贺家人非但不对外严加防范，反而走漏如此重要的军，这要是给贼人得逞，那还了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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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有人叛国了。

    褚怿摇，静了一静，缓声：“我让方悫

    三年前离开汴京时，官家旨传召上国萧绪之萧文玉京，照容央当时的推测，这势必是把赵慧妍赐婚给萧文玉的前兆，但而不知为何，半年后，传至易州的婚讯就变成了——忠武将军贺平远尚恭穆帝姬赵慧妍为妻。

    容央锁眉喃喃：“不会……”

男人的嗓音。间或，还有百顺十分愤懑的质疑，什么“贺家军……怎么可能……”

    这时候门被推开，褚怿来了。

    容央蹙眉听着，想撇开百顺的声音去寻找褚怿的，趴在墙上寻了半天，还是寻不到。

    容央哼而不言，等他走近，蓦地看他脸有严肃，那促狭的小心思不由收起来，：“怎么了？”

    那时，获悉婚讯的容央还很是震愕，想不通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大的转折。如果贺平远是赵慧妍的首选，那官家就不会旨传召萧文玉，给赵慧妍、贺平远赐婚的决定也不会得这样的慢。后来想想，“之反常者为妖”，依照当时的局势，横生波澜的原因恐怕只是——福宁殿中的那一位从中作梗了。

    至于那奉旨京的萧家玉树公，则只是在皇城里打了个转后，便领着一份八品文散官的任状，继续回金陵风月去了。

    容央悚然抬，对上褚怿那双同样冷凛冽的，心脏遽然剧烈撞动。

    容央哼一声，走回箜篌后坐，越等越心烦气躁，想起褚怿临去前讲的那句“去去就来，乖”，心：再等我就不乖了。

    吕皇后想利用赵慧妍联姻贺家，拉拢军方，可赵慧妍偏不遂其意，看着萧文玉奉旨京、褚怿承爵忠义侯，吕皇后再不动手，就必然睁睁看着一大军权离自己而去，贪权如她、心狠如她，又如何能甘心呢？

    褚怿搂她在人榻上坐，颔抵在她香肩，静默片刻后，把方悫刚刚提的事讲了。

    容央扭，对上他黑夜一样寂静的，不动生地袖手站直，：“这就回来了？”

    这人说话是用腹语么？

    褚怿低着：“都十面埋伏了，还敢不回吗？”

    再怎么的险，再怎样的谋，也绝对不能贩卖军，这条危及国祚的底线，吕皇后不可能不清楚。那么，导致这次贺家军报的原因，便只可能是外敌潜，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