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烟嘶声：“照！不然我杀了她！”

    宋云桑一直努力支撑住自己，听到这番话，形却是轻微一晃。她还指望裴孤锦能与杜如烟谈判解决问题，可杜如烟想杀裴孤锦……竟是为了闽南太平？！她这“志向”宏远，显是偏见已，又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可能轻易动摇。她若是不肯放弃杀裴孤锦，那自己还能活命？

    裴孤锦面不改：“不敢当。杜小在习歌舞的地方，竟练了一暗杀的好功夫，更不简单。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与杜小无冤无仇，杜小为何要杀我？”

    杜如烟却本不信：“不必多说！让他们退后！”

    宋云桑惊得心都有一瞬停滞！却听后，杜如烟一声惨呼！

    杜如烟声音尖利起来：“你当我傻吗？我若是过去, 你立会杀了我！”

    杜如烟被他提醒, 急促息平复绪，手上终是放松了些。裴孤锦盯着她, 忽然：“杜如烟, 闽南商之女，四年前家中遭遇倭寇，父母被杀，你落到京城。几经辗转, 被王家买，训练成为歌姬。”

    裴孤锦盯着她，自怀中摸了一把匕首，又自靴筒摸了几把飞刀，扔在一旁。杜如烟喊声又尖又颤，好似张到快要发狂：“抬起双手！转过去！”

    裴孤锦的音调平和，宋云桑却觉，杜如烟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她笑得很难听：“裴大人不亏是锦衣卫指挥使，不过一天功夫, 便将我的底细查了个彻底。”

    裴孤锦眯，显是也没料到这个答案：“看来杜小是为人蒙蔽了。闽南之，与我没有关系。”

    裴孤锦却仿佛背后了睛！男人听风而动，朝旁急速扭！可他与杜如烟只隔了一丈距离，加之箭弩速度极快，裴孤锦形一晃，还是被箭矢中了胳膊！

 来拿。”

    那细线又勒了，宋云桑呜咽一声，红了眶。裴孤锦始终避免与她对望，此时却终是对上了她的目光。宋云桑脑里七八糟，她想求他救她，却又觉得自己好没理。杜如烟要的若是其他便罢，裴孤锦还可能救她一命。可杜如烟要的是裴孤锦的命。让裴孤锦拿自己一命换她一命，这本不可能。

    杜如烟声音忽然冷了来：“无冤无仇？若不是因为你，我家人又怎会枉死，闽南又怎会民不聊生？！我忍辱负重这四年，便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了你，还我闽南一个太平！”

    她绪太绷，说话时手上不自觉用力。宋云桑只觉那细线勒得更，脸苍白，一动不敢动。裴孤锦眸沉了去，缓声：“杜小这般张, 不像是要来拿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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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云桑知自己快要死了。她想到还在昭狱的爹爹，又想到刚狱的宋云衡，心中酸楚，泪便颗颗落来。她看着裴孤锦，喃喃：“大人，求你……”

    剩余那半句“求你往后尽心营救我爹爹”还没，裴孤锦便移开了视线。他抬起双手，竟是真缓缓转了，背对杜如烟。

    裴孤锦语调还是和缓的，声音却已是压了去：“你有箭弩在手，我转过去，不是任你杀死？”

    她作势又要拉细线，裴孤锦迅速抬手，其余人急急退到了远。杜如烟吼：“把你的武全扔了！”

    宋云桑呆住，不敢相信裴孤锦选择了什么。杜如烟却是狂喜！她立刻扔开宋云桑，袖中箭弩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