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赛舟

    裴修云随着人走到东湖的柳岸边。此时已是人攒动，语笑喧阗了。裴修云分开层层叠叠的人群，走到一能看见湖面的空地。湖上正慢慢聚拢了八艘造型迥异的龙舟。往年只有六艘龙舟，附近的村庄各一艘龙舟。今年因为白鹤村的学同云见村学的比赛，又多了两艘龙舟。

    白鹤村的一众学穿着对襟白褂，额上包着白绫汗巾，挥舞着手中的船桨，在湖中央大声喧嚷。

    一艘赤红的船与他们错而过，站在船的俏少女语笑嫣然：哟，来奔丧啊！同船的学纷纷大笑。

    对面船上站起一个壮的汉，冲着宋昔大吼：少放。等会让你好看！

    来啊，姑怕你不成！宋昔笑嘻嘻地，又把泽气得脚，反复叫嚷着让你好看。

    六个村的村带着村中德望重的老人，在岸边的供桌前参拜龙王与先祖，又烧了纸钱。与此同时，八艘船终于并成了一直线。

    宋昔也收敛了笑意，手中攥了鼓槌，站在赵明德特意为她定制的鼓前。鼓架相对较低，鼓面是上好的，绘着朱砂的牡丹。

    她一袭浴火红衣，在碧青天之，格外扎。

    随着一声令，她击起了第一声鼓音。鼓槌打上新制的鼓面，声音清丽动听。同船的学们随着鼓音，整齐划一地向前划桨。

    她仿若一只飞燕，在船上一个轻旋，乌发上的银钗落地，青丝飘飘扬扬地散落开。红的裙裾随风而起，如一团在烈火之中绽放的牡丹。素白的手举，轻松而迅疾地击打鼓面。

    随着船的前，她的速度越来越快。火红飘的衣袖，胜雪的臂，似傲雪寒梅，让人目不暇接。同侪们也跟随她的节奏一划桨。整艘船如在船底生了翅膀，飞一般地前行。

    而白鹤村那边，几十个学使了吃劲，面目憋得通红，但是动作分外凌，导致船始终落在后面。

    无论泽如何尽力，他们的船离云见村学们的船越来越远。他气得丢船桨，睁睁地看着宋昔那船轻轻松松划到终。

    赢了！宋昔丢鼓槌，几十个学立刻把她围了个遍。

    裴修云早已料到如此，转了烟雨之中。

    宋昔，你今天真厉害。

    哪里哪里。宋昔谦虚，忽而察觉不少的同侪中多了几分羞赧。她低，只见雨打了她的裙，漉漉地贴在侧。

    宋昔脸颊一红，连忙拿起裴修云的外衫，披在自己的上。

    这是先生的衣裳？这声问询很快就随着喧嚣消散于了无形。

    岸边，赵明德早已撑着伞等着。见到宋昔了船，他赶跑上前去。

    宋昔，你太厉害了，我就知你会赢！他兴地一把揽住她。

    宋昔被抱了个莫名，见到不远泽正垂丧气地船，她推开赵明德，提着裙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