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在后面看着，渐渐站不住了。

    周舜华这是什么意思？唐师师又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人以前不是不对付么，为什么现在亲亲睦睦，像是要结盟一样？

    卢雨霏心里警铃大作。唐师师成婚后依然循靖王的旧例，每十日请安，卢雨霏不愿意对唐师师谄媚之态，于是只在规定的时间来，其余日本不屑于见唐师师。卢雨霏知王府大多数人想法和她一样，并不把唐师师当回事，卢雨霏便愈发放心了。

    她以为，其他人也会是同样的态度，谁能想到周舜华一上来就如此献媚嘴脸，对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喊“母亲”，近乎丑态。偏偏一个好意思叫，一个好意思应，卢雨霏油然产生极不好的预。

    婆母在礼法上等同于亲母，但“母亲”不是谁想叫就能叫的。这是正室才有的权力，谁家小妾敢在公众场合喊当家主母为“母亲”？

    偏偏周舜华敢。卢雨霏知这是对自己的示威，她立刻上前，呵斥：“放肆，王妃贵为正一品命妇，一举一动都有礼仪规格，你一个无品无级的卑妾，哪来的胆给王妃奉茶？”

    唐师师倚在扶手上，不不慢说：“世妃此言不错，照礼法，只有儿媳妇才能给婆婆奉茶。可是，平时也没见过世妃来给我奉茶啊。我此生最盼望的事就是无忧无虑，安享儿媳妇的福，难得有人愿意孝顺我，世妃还要拦着？”

    卢雨霏被梗住了，她憋了半晌，不不愿地蹲行礼：“儿媳不敢。”

    丫鬟见机快，赶倒了一杯茶捧到卢雨霏边，卢雨霏接过茶，低眉顺地将茶递到唐师师面前：“给王妃敬茶。”

    唐师师只瞟了一，并不接，说：“我刚刚喝了周人的，现在还不渴，劳烦世妃多等一会吧。”

    卢雨霏尴尬，只能维持着福的动作，僵地等着。没过多久，卢雨霏开始晃动，手里的茶也不断抖动。

    唐师师心里啧声，这才多久就持不了了。想当初唐师师在里，能维持半蹲的动作半个时辰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