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

    这世上没有神。

    凯丽夫人平静地想，握住藏在袖中的毒药。

    尔德老神父颤巍巍地举起经书，用尽全力举起。

    然后，用他那嘶哑的嗓，对教堂里所有同样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人喊：“为异端的女人不治理国家，巫女之后更不玷污王座！诸位先生们！诸位夫人小们，看看外面的天空，看看如火炬的烈日，难神的意志还不够清楚吗？”

    尔顿咒骂了一句，就要过去让这个该地狱的老家伙闭嘴。

    “难……咳咳咳……”

    尔德老神父还想说什么，却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句话也说不来。

    尔顿可不相信这个固执傲慢的疯老会是单纯被自己的呛住。他停脚步，微微眯起，发现老神父背后站着一位大且沉默的修士。他像担心老神父会因为绪激动而昏倒一样，地贴着老神父，扶着他。

    贿赂，不致命但有必要用的毒药……

    双蛇家族的手段。

    尔顿抬朝海因里希站着的方向看去，两个彼此仇视的男人目光短暂而又冰冷地碰撞在一起。

    在游/行那日，女王已经给予了旧神教派堪称致命的一击，这个古老而又庞然的怪奄奄一息却不甘愿就此松开对这个国家的控制。最后的那些不甘与狂的家伙，在尔德老神父、约翰兄弟的率领，在今天齐聚大教堂。

    尔德老神父虽然被海因里希收买的修士及时毒哑了，但他刚刚那几句话，就像是抛湖的石，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本、两本、三本……

    一本又一本记载旧神教义的经书被举起。

    “她不为王！”不知是谁第一个怒吼，接着旧神教徒，以及所有被扇动的人一起跟随着怒吼起来，“让她来！让她来！”

    来！

    来！！

    ……

    声浪冲上穹。

    女王听见海因里希难得的咒骂，听见尔顿命令士兵聚拢到台周围，以防暴动的人群冲上来伤害她，听见罗德里大主教在声重申神判的秩序……她被汹涌而来的恶意冲击，思绪却如此平静。

    嘀嗒、嘀嗒……

    她在心中数着教堂挂钟走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