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稳稳地搭在扳机上。只要她的关节屈动，弹离膛而，硝/石与硫磺的气息将烈地充斥满他的脑袋。

    然后，就算是全世界最杰的医生也救不了他。

    尔顿垂着，与女王对峙。

    他在那双玫瑰的睛里看到自己的影，看到血和硝/烟的影。他分辨不清女王底的绪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移开了目光，向看去。

    他的目光落在女王持枪的手上，想的却不是一会自己脑浆飞溅的场景，而是……

    果然很好看，枪握在女王手里，就像一朵铁铸的玫瑰。

    他没有送错礼。

    “您是因为我的军队，才没有杀我的，对吗？”尔顿绝对称得上是个疯了，他还能带着笑意问，“如果我没有那支军队，您现在会立刻扣动扳机，对吗？”

    阿黛尔挑起了眉，反问：“你觉得谁是我的敌人？”

    她的眉梢在光金的尘埃里就像一柄掠鞘的细剑，锋锐地，细细地，割了尔顿一。

    “你拥有一支杰的队，因此你能成为我的敌人，也能成为我的骑士。”

    阿黛尔慢慢地说。

    在没有建制常备军的时代里，将军们只能靠薪来驱使自己的军队。正常况，军队的纪律其实十分……人的。

    想想看吧！这些平时承担农业，战时应召而来的士兵，他们本没有接受过什么训练，在战争前更不认识自己的将领，这样的军队纪律从何谈起？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活跃在银海和天国之海的佣兵集团。

    不过，佣兵集团作为职业军人，战斗力虽然客观，但是他们中没有信誉的家伙太多了。

    然而尔顿不一样。

    他有一支绝对称得上锐的队。他比佣兵首领更严格地理自己的士兵，提供给他们足够的经济来源，训练了一支难得火/枪队。尔顿的队有这个时代罕见的纪律。他以此立足罗兰上层。

    这正是帝国所需要的。

    “当你是罗兰的敌人时，你就是我的敌人。当你是罗兰的军人时，你就是我的骑士。”女王平静地说，“而我——”

    “我没有自己的敌人。”

    她是女王，罗兰的恨，就是她的恨。

    尔顿微微地愣了一，那被割到的伤，忽然开始细细地隐秘地泛起了悲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