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现在的事就是想趁着鲁特帝国陷与雅格王国在图瓦的争端，又戒备教皇国的机会，让自己变得大起来。至于盛之后，两国将是盟友还是敌人……那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了。

    不过，至少现在就像奥尔西斯在信中称阿黛尔为“我亲的仙后葛萝莉安娜”一样，罗兰帝国和鲁特帝国还于恋期呢。

    在国会新炉的两项重要条例里，罗兰帝国规定，只有罗兰本国和盟友国的船只能够在罗兰沿海行渔业打捞，而从其他各国运来的商品只能由罗兰本国和其盟友的船只行运送……

    总是，给足了态度。

    ——至于鲁特帝国在大海上本就不以转贸易为主这事，谁在乎呢？

    尔顿从桌面上捡起那张信纸，看了一遍，脸有些难看。

    “他希望与您会面，并举行订婚仪式。”尔顿说，“难鲁特帝国的皇帝，连王室的礼仪都忘了吗？婚姻协议才行不到一半，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订婚？”

    可见尔顿的确是因为这件封信气得不轻，都搬他最讨厌的上社会的礼仪来说事了。

    “毕竟没有比订婚更能约束罗兰不倒向教皇怀抱了。”阿黛尔漫不经心地说，她拉开屉，取纸笔，开始给奥尔西斯写回信。

    尔顿站起，走到女王边，看她写了什么。

    “亲的……”

    “您称他为‘亲的’？”尔顿说，声音比当初那个苍白的贵族弟夺走他的军功后还要郁。

    “他将是我的‘未婚夫’。”

    阿黛尔冷酷地说，书写着一封虽然不及奥尔西斯——毕竟她是女士——但矜持中不失亲昵的信，答应了奥尔西斯提来的订婚要求。

    一字一句，哪怕明知是虚假意，但它们还是化为了无数刀剑，一刀一刀，一剑一剑地刻他的骨里，叫他又一次尝到不甘和悔恨的苦果。他垂，看着女王在信末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知您不会嫁给他却还要把这桩婚姻行去，直到联盟破碎。您也一样，是吗？”

    他一半是自嘲，一半是渴求——渴求抓住一希望的绳索。

    回答我是吧，陛。

    肯定地告诉我您不会嫁给他吧，哪怕与我无关，哪怕只是为了罗兰。

    “是啊。”阿黛尔将信给尔顿，语调温和却无比残酷，“这就是政治。”

    尔顿嘴扭曲，一个古怪的笑容：“啊，那您是不是还要我叮嘱鲁特大使，将它万无一失地到您的‘未婚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