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凯丽夫人找不理由来反对女王，最后只能说，“如果尔顿发现了，他会杀了您的！”

    ——谁都知那个男人的冷酷残忍。

    “天灾，人祸，我们的人民又经受得起多久的战火摧折？”阿黛尔声音柔和来，“与贵族不死不休的，是尔顿，不是帝国。”

    枝状吊灯的光落在她毅的脸庞上，凯丽夫人缓缓跪，将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那些国王，那些敌人，他们都将她比作杀死先知的莎乐，说她的容貌是罪恶是/望。可在凯丽夫人看来，若玛利亚真的存在人间，那除了她的主人再无别选。

    “您想要联系谁？”她说，“给我一封信，就算斩我的颅，我也会将它到那人手上。”

    “海因里希。”女王提及这个名字，语气平静得令人悚然，“会有替我送信的人，但绝不会是你。”

    在凯丽夫人想要再次开前，女王将手指放到她的上。

    “别让我失去最后的可信之人，凯丽。”

    她说。

    ………………

    昼被建得耸云，繁茂的园与果园令它犹如童话。除去那些带着镀金风向标的塔楼，昼还有一座致的皇家教堂，它就半隐在茂盛的玫瑰里。尔顿没打算与女王明着撕破颜面，因此于禁中的阿黛尔勉拥有一些“自由”。

    女王跪在忏悔室里。

    她换了一件黑裙，祷告的影单薄得像是由纸剪来。

    坐在小窗后的大主教面无表。

    他可以说是整个罗兰帝国最年轻的大主教，尚未从神学院毕业的时候，教授们便预言他将在属灵的路上走得比任何人都远。尽如此人们很难亲近他——固然俊却太过严肃。鹰翼般的眉骨是钢蓝的睛，线总是拉得笔直，目光锋锐得像能够切人心看透一切隐晦。

    他像审判者多于拯救者。

    这就是尔顿不介意女王行宗教日常的原因——

    昼皇家教堂的主教是位虔诚的旧神教徒。

    旧神派与女王势如火。

    “我向神忏悔我的罪……我是双王之女，是罗兰之王，我该为这个国家的命运负责。它遭遇的所有不幸，所有苦难，是我的过错……”

    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忏悔室里回响，因为房间特殊的回音构造，变得隐约有些空灵。

    大主教冷漠地坐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