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东拉西扯，笑得又又俏，“你们想知……自己去看嘛！”

    “阿好，你真的和檀郎那个了吗？”

    阿好捂着脸，羞得耳都红了，“不说了不说了。”

    众人不肯罢休，还要刨问底。阿好也舍不得不宣扬，把那一夜的景述说得无比缠绵，譬如檀郎如何拉她的手，如何扯落她的衣带，听众们大气也不敢，脸上泛着红，里闪闪发光。

    说到要，阿好声音更低了，阿那瑰隔着窗听不清，又气又恨，一张嘴都撅起来了。

    她讨厌阿好一来就被所有人喜，更讨厌阿好嘴里那些真假参半的话。她要一副不稀罕她们的姿态，特意地直了脊背，理顺了裙褶，她了发酸的手腕，从腰间解玉佩，对着窗外晃了晃。

    玉佩是缠枝竹节型，被太照绿幽幽的一汪光，投在案上。

    “咦，这个玉好绿呀……”阿那瑰造作地惊呼。

    “檀郎回来了！”没有人理会她的惊呼，有人这么叫了一声，她们轰的一挤到栏杆，争先恐后探去，“檀郎今天穿的是蓝袍。皱着眉，不兴呢。”

    阿那瑰沮丧了一会，忍耐不住，她丢笔，奔来，挤在人堆里踮脚往隔墙的檀府里张望。

    人晃个不停，阿那瑰费了好大的劲，总算看清了，檀一拿着剑，在院里挥来挥去，竹枝上沉甸甸的雪被他甩得四飞舞，扬起漫天轻雾。劈了满地的竹枝，他丢剑，转过，眉一拧，对僮仆招手。

    一会，僮仆领着十来名匠人来了，不到半晌，整面院墙被逐渐加，彻底隔绝了别院窥视的视线。

    阿好等人简直伤心绝，阿那瑰转过，掩着嘴偷偷笑了。

    因为阿好那些话，阿那瑰对檀一的喜又淡了。翌日在檀济那里见到檀一时，她板着脸，攒着眉，一门心思听檀济教诲，仿佛没看见檀一这么个人。

    她一个睢牙市上遭人贩卖的小蛮婆，被檀济养成了个粉妆玉琢的人儿。发乌油油，貂裘上丰厚细密的绒衬得小脸雪团似的，微翘的嘴像弯弯菱角，玲珑嫣红。

    檀一看见她，神就移不开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的嘴上，他看得了神。

    所幸檀济这两天正在生他的气，懒得多看他一。“给谢家的冬至礼备好了？什么时候去送？”檀济欣赏着阿那瑰的字，也不抬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