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这柄弯刀杀了闾氏，阿的母亲的吗？”

    薛纨婉拒了，檀一也没和他废话，径直回家。他前染血，谢氏看了，吓得容失，忙命人去请医官来，檀一拦住了她，“别声张，去拿药箱来。”

    “你知其他那几名侍卫现在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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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明白？安国公想必明白的。”

    檀一伏得更低，“臣糊涂，请陛赐臣死罪。”

寻死。”皇帝呵呵一笑，冷厉的眸盯了檀一，“闾夫人不幸亡故，我已经命使节好生解释给柔然可汗，是病故，怎么柔然可汗倒一咬定了是死于非命？我倒奇怪了，柔然可汗消息怎么比我还灵通？”

    “当啷”一阵响，皇帝将一柄弯刀丢到了檀一面前。刀刃上似乎还有残留的血迹，檀一只一瞥，便闭上了。

    “记住今天的教训，也记住，朕对你不薄。”皇帝脸柔和了些，“你退吧。薛纨，送他洛。”

    说是“送”，毋宁说是“押送”，檀一抵达家门，对薛纨客气地一抬手：“将军去稍坐？”

    檀一猝然睁，茫然地看着皇帝。御前持有兵刃是为不敬，他忙放开弯刀，忍着的伤请罪。

    “是。”

    皇帝仍是忌惮周珣之，饶了檀一一命——薛纨无奈之极，也只能答是，和檀一离。

    檀一正凝望着墙上挂的玉角弓，边还有一抹未退的冷笑，察觉谢氏发怔，他脸一缓，问：“怎么？”

    “你不是不智，是太聪明了，”皇帝冷笑，“你也知朕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檀一觉到皇帝的视线在自己上，也许他是在认真地考虑，是要他生还是死。忍了几个月，在自己要离京的前一刻……这大概是薛纨对他的戏？

    他们结亲半年，琴瑟和鸣，还从来没有磕牙拌嘴的时候，可这会谢氏看着檀一伤上加伤，莫名有些委屈了，对他勉一笑，说：“你

    “臣……”檀一听懂了皇帝的意思。宿醉后剧烈的痛一直在冲击着他的神经，他脸略微泛白，拿起弯刀的手却十分定，“谢陛圣恩。”叩首之后，刀尖抵，青的官服上瞬间绽开了一朵血。

    “是周珣之指使你杀害闾夫人，又故意走漏风声去柔然的吗？”见檀一犹豫，答案已经不言而喻，皇帝摆了摆手，看着檀一的里有着淡淡的失望，“我也曾对你寄予厚望……”

    “臣也不明白。”

    “朕还没准你死。”皇帝忽。

    檀一不敢答话。

    酒意早就退得一二净，檀一袖里悄然握了拳，他重重叩了几个，脸上冷汗夹杂着泪，“陛，是臣不智……”一哽咽，话也说不去了，越发显得羞愧难当。

    “你不能死，”皇帝沉，“闾夫人已死，才刚息事宁人，朕再降罪于你，恐怕又要惹人猜疑。你仍无事，去豫州吧，但若是再敢结党营私，犯了我的忌讳，你死罪难逃。”

    谢氏心领神会，屏退了仆，取来药箱，小心翼翼替檀一解开衣襟，见那伤痕颇，也觉后怕。上药时，目光及他前那个浅浅牙印，谢氏不禁抬觑向檀一。

    檀一看皇帝一，“臣……”

    檀一咬牙，努力平复气息，“臣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