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瑰眸里的惊愕消散了，脸上有些漠然，“你那老仆人也和别人一样听途说。是这个姓周的人最的女，命人把这个家伎投了泗。也许因为她天生是要皇后的命，这个姓周的人心甘愿替他

    阿那瑰抬起看他。她不知薛纨看到了什么，又猜到了什么。

    “桓尹和元竑互为仇敌，她真的嫁了，也不见得以后能过得安稳。”薛纨：“可惜她是这样的。”最后只能为了父亲和兄弟，在邙山对着孤灯度过余生。

    “愗华想嫁的。”阿那瑰想起婚期临近时，愗华那羞的表，很替她伤心。

    阿那瑰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他。她也记起来了，“是建康城破那天……你还说你在洛听过这个歌。”

    阿那瑰心不在焉：“什么歌……”

    薛纨叹气，说：“我的老婆跑了，我来看一看，如果她是被人骗来的，我就想办法再把她骗回去，如果她是心甘愿和野男人私奔的，那我就当场休了她，从此以后，随她是死是活，也跟我没有系了。”说到后面，脸有些冷酷。

    薛纨说：“在洛家里，我听一个家伎唱过这个歌，”觉到阿那瑰一震，他轻轻住她，看着她在暗室中越发如明珠生辉的面庞，“那时我还不记事，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后来，听说她被我父亲送给了一个姓周的幕佐。我父亲被贬去渤海不久，遭遇了倾家之祸，一个老仆人，”他顿了顿，纠正：“其实他不是仆，是我父亲的幕佐，和姓周的是同乡。我想，他大概一直有些嫉妒姓周的幕佐……这个人尚且还有些忠心，带着我在寺庙里避了几年。他偶然跟我抱怨，说姓周的这个幕佐，曾经受我父亲倚重，却很快转投了新主，他自渤海举家京时，因为怕受那家伎的世牵连，把怀有的她遗弃了。”

    薛纨打量着她，好笑地说：“有的人，男人都要掉脑袋了，还有心思妆艳抹，难我不能笑一笑？”

    阿那瑰里着泪，眸光璀璨得像星一样，她讥笑他，“羊都没有你臭！”

    薛纨挲着她的发鬓，一双幽的睛仿佛能看穿人心，但他没有提周珣之的名字，只说：“我在邙山见到了元愗华，她也以为你死了，那时元竑又诏，取消了她和樊家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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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纨竟然记得很清楚，“官儿官儿递手帕，一递递个羊尾。家家板上有什么？一个金娃娃，一个银娃娃……”

    薛纨忍不住，接住了归巢倦鸟般的阿那瑰，任她依偎在他怀里。两个人轻轻的呼此起彼伏，一时都没有再开。阿那瑰回忆着当初在邙山的景，正迟疑间，听薛纨说：“檀一也算救了你一命，不然我一定杀了他。杀不了他，今天就先杀了他老婆，让他也个孤魂野鬼。”

    阿那瑰一听这话，心都揪了。又想哭，又想笑，只能压低了声音骂他：“你失心疯了，跑来建康什么？”

    阿那瑰咬，愤愤地瞪着他，一滴泪险些落来。她忍住了，慢慢走到他畔。薛纨先有些犹豫，他虽然不拘小节，但被关押了几个月，着实是狼狈惨了。他提醒她：“我上可有些臭啊……”

丢了，还好意思笑。”

    阿那瑰失神地望着前方，一时没有言语。薛纨手臂把她揽得更了些，他在她耳畔：“还记得你以前唱的那个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