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已经养好了。我知皇后贤良，但你我征战在外，难保有人不会利用她一个弱女和小皇来，到时难她有反抗之力？不如除去封号，好好在外静养。皇后不是常年被邪祟缠吗？修一修，也能安神静心，你说呢？”

    这才是皇帝要携他征的原因——好趁机废后，查抄周家。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周珣之打个寒噤，半晌，才哑声：“臣，”嗓滞涩，他动了几，才勉：“臣愿为了陛肝脑涂地，粉碎骨。”

    “粉碎骨不必了。”皇帝笑，“我还要靠你统御师呢。军中都是北方人，难得有几个懂的将领。”他还用力拍了拍周珣之肩，把他压得更低，“这一战胜了，我就亲自去接皇后回，要是不胜……”他扯一扯嘴角，没有把话说完。

    第89章 、云梦蒹葭寒（八）

    樊登一举攻破淮南防线, 桓尹也取鄂州城，陆两路夹江齐并，大军压境。元竑不敢耽误, 即刻令檀一率舟师溯而上，往西迎敌。

    檀一接过谕旨, 离回府的途中, 走中军府。薛纨正坐在地上拧眉思索，听到脚步声，他警惕地抬起。

    中军府的牢狱戒备森严，翅也难逃。薛纨除了被皇帝召见两次之外，行动都在众侍卫的监视，他很识时务, 自被押来建康, 就没有动过逃跑的心思。

    也不怎么开，嘴很。

    檀一把佛珠丢薛纨怀里。因为最近战况焦灼, 建康人心惶惶，薛纨被重新捆了手, 他有些费劲地接住了佛珠。

    “玄素已经被桓尹问罪，”檀一说, “知你的秘密的人又少了一个。”

    薛纨把佛珠握在手中，木雕的珠陈旧黯淡, 毫无光泽。他对檀一讥讽地笑了一，“我以为你对他还有师徒之谊。”

    “居心叵测的人，死不足惜。”

    檀一面对玄素的死讯毫无动容，却这样好心，还特地送还佛珠给他？薛纨心里有不妙的预，眉微微拢了一。

    檀一观察着薛纨的神——他年纪渐, 脾气平和了许多，不像曾经锋芒毕，但一双睛格外犀利，让人不寒而栗。他对薛纨笑了笑，像在说家常话：“还没想起国玺在哪里吗？”

    薛纨依旧是那句话：“没有。”

    “好。”意料之中的回答，檀一没有问，他，便离开了。